将近一个小时的夜宴结束后,喝下半瓶葡萄酒的外交大臣德.吕伊斯在杜伊勒里宫侍从的搀扶下一步一趄趔离开杜伊勒里宫,走下台阶,躺在家热罗姆.波拿巴专门为他准备好的双桥马车内。
马车缓慢加速,过度饮酒而导致神经中枢出现迟钝的德.吕伊斯将身体靠在马车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这个空荡荡地车厢,嘴中嘟囔着:“这就是我们的君主1
看得出来德.吕伊斯本人对于热罗姆.波拿巴调离外交大臣职位这件事,他还是颇有怨言。
谁让他德.吕伊斯本人同皇帝的关系远不如瓦莱夫斯基亲近!人家瓦莱夫斯基在近东地区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总得给人家的位置挪动一下。
他这个外交大臣自然也就是一个在合适不过的职位了!
当然了,这些话哪怕已经处于醉酒状态的德.吕伊斯也只敢在在心中吐槽两句。
身为外交大臣的德.吕伊斯还是很清楚,居住在杜伊勒里宫的那位皇帝的铁腕,光看近期从巴黎离开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贵族就可以知道,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巴黎城内,暗地里还不知道已经进行了多少次腥风血雨。
那位隐藏在皇帝幕后的国家情报院院长马塞尔.耶鲁格与皇帝副官埃德加.内伊就是皇帝监管法兰西政坛与军队的两把最为锋利的刀。
德.吕伊斯本人可不想被神秘的国家情报院盯上,他可是听到某些风声说:任何人一旦被国家情报院盯上的话,那么他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尽管德.吕伊斯对于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小心为妙。
只不过,德.吕伊斯还不知道他家里的某一位仆从就是国家情报院安插在他身边负责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杜伊勒里宫的眼线,他本人的一切在热罗姆.波拿巴的掌控之中。
……
马车加速行驶很快便抵达了德.吕伊斯大臣的家里,坐在车头驾驶马车的车伕冲着车内的德.吕伊斯喊了一嗓子道:“大臣阁下,我们到家了1
听到车伕呼喊的德.吕伊斯大臣在朦胧之中睁开了眼睛,而后便将头缓缓地贴在了玻璃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窗外的一幢公寓。
“嗯!到家了1德.吕伊斯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傻笑,然后踉踉跄跄地推开了马车的门,一抬脚踏空了台阶跌了下来摔在地上。
坐在车头的车伕在看到德.吕伊斯大臣摔倒在地后吓了一大跳,他赶忙跳下了驾驶座位来到了德.吕伊斯大臣面前将德.吕伊斯大臣搀扶起来,然后又询问了德.吕伊斯大臣有没有受伤。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嗝……不小心1一身酒气的德.吕伊斯大臣对车伕断断续续地回应了一句道。
“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1车伕将德.吕伊斯搀扶到台阶上坐下,然后来到德.吕伊斯所在的公寓前,敲开了德.吕伊斯公馆的大门。
开门的是公馆内的仆从,他一脸疑惑望着眼前的车伕。
车伕将德.吕伊斯大臣醉酒的事情告诉给了仆从,仆从见状赶忙跑到了德.吕伊斯大臣的德面前,将德.吕伊斯搀扶进入公馆内,并向车伕表示感谢。
目送德.吕伊斯进入公馆的车伕返回了杜伊勒里宫,恰好遇到了从外面返回杜伊勒里宫的莫卡尔,于是车伕将德.吕伊斯在马车内嘟囔这件事告诉给了莫卡尔。
“行了!我知道1莫卡尔不动神色地冲车伕点了点头,而后补充一句道:“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1
“总管大人,请您放心1车伕点头哈腰地对莫卡尔回答一句。
他知道想要保住这个饭碗的基本原则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不懂的这个道理的人迟早会成为塞纳河上的一具死尸。
再者说国王与王后对待他们已经足够友善,他自然也知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行吧!去泰勒那里领取你应得的奖励吧1莫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车伕回应了一句。
“多谢总管1车伕听完向莫卡尔表示感谢。
望着渐渐消失在黑夜下的车伕,莫卡尔的嘴脸透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转身进入了杜伊勒里宫,再一次敲开了热罗姆.波拿巴的书房。
“进来1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整理着处理完毕的文件,一边冲着门外的莫卡尔说道。
莫卡尔进入了热罗姆.波拿巴的房间恭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了一句:“陛下,您该休息了1
“再等一会儿1热罗姆.波拿巴对莫卡尔说,而后他又再次询问道:“对了!报社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请您放心,我已经向巴黎境内的所有报社都打过招呼!明天一大早,所有巴黎报社的头版都会宣传帝国的军队在锡利斯特拉要塞同俄罗斯帝国鏖战,并且战胜俄罗斯帝国这件事1德.吕伊斯对热罗姆.波拿巴汇报道。
“很好1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摞文件放在了莫卡尔的手中:“这些交给秘书室,让秘书室转交给各部门1
“是1接过沉甸甸文件地莫卡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