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西尼安静地听完了佩西尼的讲话,然后澹澹地询问了一句道,“佩西尼先生,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劝说皇帝完成对意大利独立统一,意大利统一对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佩西尼愣了一下,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这个问题要是他无法妥善的回答的话,那么奥尔西尼势必会反水。
于是,佩西尼用漫不经心地姿态对奥尔西尼回应道:“奥尔西尼先生,其实我并不在乎意大利统一与否!
在我看来,意大利统不统一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哪怕死再多的意大利人,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你……”奥尔西尼指着佩西尼,露出了气恼的表情。
“不过,我更加不喜欢奥地利帝国!”佩西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厌恶,“如果让我在意大利统一与奥地利帝国统治意大利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宁愿让意大利统一!”
“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这么讨厌奥地利帝国!”奥尔西尼相信佩西尼的说法,他又询问一句。
佩西尼告诉奥尔西尼,他之所以奥地利帝国主要受到他曾经的领导,也就路易拿破仑的影响。
随后,佩西尼又告诉奥尔西尼,波拿巴家族与哈布斯堡家族之间“血海深仇”。
“其实陛下同样也对奥地利帝国非常的厌烦,只不过碍于一些问题不能够直接将厌烦表达出来。
想要说服他,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好吧!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骗我!”奥尔西尼点了点头对佩西尼说了一句。
“当然不会!”佩西尼的话音一落,监狱房间外,便传来了隆隆雷声。
等到雷鸣结束之后,佩西尼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他再度开口对奥尔为尼道“奥尔西尼先生,我们之间的谈话就这样结束吧,你也该起程了!”
奥尔西尼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佩西尼一道离开了牢房。
紧接着,佩西尼叫来了国务秘书,以及内政部监狱的狱警。
他们一道来到了另一个牢房,另一座牢房内关押正是剩下的三位刺君者。
当狱卒打开靠拢的时候,三位协同者中两位跑到佩西尼的面前,跪在地上同佩西尼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我并没有刺杀皇帝陛下……真的!我连一枪都没开!”
奥尔西尼同另一位刺杀者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想当初叫嚣着要去刺杀皇帝的是他们,现在向佩西尼跪地求饶的同样也是他们。
“站起来,你们这些懦夫!”奥尔西尼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这样还算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嘛!”
两位撒丁尼亚协同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忍不住对奥尔西尼斥责道:“我们本来就是被你用花言巧语诱骗过来的!”
“当初是谁要求立刻刺杀陛下的!”奥尔西尼再一次反问道,而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不是你们两个吗?”
两位协同者立刻哑口无言,他们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非要坚持刺杀。
眼见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奥尔西尼接着说道,“这件事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们应该坦然面对!
你们这样哭哭啼啼不仅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反而会被他人看轻!
挺起胸膛像革命者一样坦然赴死,不好吗!”
两位撒丁尼亚协同者并没有说话,第三位撒丁尼亚协同者用藐视地眼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然后大踏步来到了奥尔西尼的身旁。
“如果你们两位再不起来的话,我就派人将你们抬起来了!”佩西尼眼神中同样也带着一丝鄙夷地说道。
两位协同者只好灰熘熘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膝盖的尘土。
所有参与刺杀的犯人全部到齐之后,佩西尼再度对他们说道,“你们马上就要前往行政法院!
那里将会对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长……长官!我们犯下的罪,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协同者颤颤巍巍地询问佩西尼道。
“我只能说有可能!”佩西尼对协同者回应了一句,“毕竟,我本身并非是这一次的主审官,所以并不能确定你们的罪行是否是直接枪毙还是长期关押!”
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佩西尼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对他们的一种宽慰,但是还是有人对于行政法院的审判抱有一丝幻想,这一丝幻想来自刚刚下跪的两人,他们认为自己并非是这场刺杀的主谋。
因此他们两个应该不至于面对死刑,当然长期的关押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相较于死亡而言,长期关押并非不能接受。
怀揣着佩西尼善意谎言的一行人跟随着佩西尼与狱卒一同来到了内政部的大门口,在围绕在内政部周围的骑兵见证下,冒着雨,坐上行政法院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前往行政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