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邱兰息拉出太白楼,月亮正当中,已过亥时。
所幸汴京城内并无宵禁,可麻烦的是,邱兰息出了太白楼便跌坐地上,再也拽不起来了,甚至打起了呼噜,而此时毕竟夜已深了,想拦辆马车都寻不到。
简川这个气啊,狠狠的在邱兰息屁股上穿了两脚,却还是不情不愿的将之背起来,悲催的是,不知邱兰息住处,故只能往苏氏车行去,而去往苏氏车行的路白日里觉得不远,此刻却觉得远隔千万里。
好在不论多难走的路总有尽头,一路走走停停歇歇,终于赶在子时末看到了早上老黄刺倒的那颗柳树。
借着月光,却见树冠堆里似乎躺着几个人,走进看,果然,不由嘟囔了一句:“难道这北宋人都是酒蒙子?”
未及细想便喊道:“醒醒喽,更深露重,快些回家吧。”
这么一嗓子,不仅把那五个汉子喊醒了,背上的邱兰息也醒了,如梦似醒之间,只听这厮迷糊的问了声:“咦,你是谁?这是哪里?你要干啥?”
好嘛,感情是断片了,全望了,可此时的简川却没有心情去帮他回忆醉酒的丑态,他的全部精神皆凝聚在了前面翻身坐起的五个汉子身上,听了几句话后更是心头一紧,暗呼不妙。
“是他吗?”
“嗯,是他。”
“真该死,哪鬼混去了,凭白让老子们等了大半夜,大哥,给他加个棒,把腿也打断吧。”
“不行,咱们是专业的,既然只收了砍手的银钱,就只砍手,别做多余的事情。”
……
此时,邱兰息终于认出了简川,酒也醒了大半,当即羞愧道:“哎呀,愚弟喝多了,让简兄见笑了。那个,那个,愚弟没干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闻言,简川欲哭无泪,苦声道:“可闭嘴吧,没看到咱们摊上事了吗?”
简川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家堵了,而背后支使的人显而易见,除了秦峰那厮还能是谁。
看着站起身的五人膀大腰圆的凶煞,简川自讨毫无胜算,于是乎直接扯着嗓子就喊:“救命啊,救命啊,老黄,快来救命碍…”
这呼救声简直丧心病狂,莫说对面五个汉子兜不住,邱兰息也兜不住了,其竟是捂住了简川的嘴,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是几个宵小之徒,何须如此求救,简川安心,且看贤弟如何炮制他们。”
闻言,简川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厮身上有功夫,可观其冲出去的架势却又心生不妙之感,果不其然,刚一照面这厮便被掀翻在地,继而雨点般的拳脚便倾泻而下,这厮的惨嚎,比之简川的求救声尚要惊天地泣鬼神。
简川真怕这厮被打死,兼且不管怎么说这厮都是在为自己出头,没啥好想的,这关头有血气的汉子只有一个选择,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