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云里雾里的几句话,场中怕是除了呆书生外没人听得懂,白娘子自然也不例外,偏生这诗剑有个成语叫做不明觉厉,不得不说,有很多人被简川唬住了。
可简川眼角余光却瞥见吕献似乎对某个人隐晦的使了个眼色,随后便听到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盘上共有三百五十九颗棋子的,又为何只是第一回合便断定季兄赢了呢,难不成,你是季兄请来的托,专为认输而来。”
原来呆书生姓季啊,简川心下了然,继而循声看去,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似的,有心想说凭你的智商就算讲给你听你也不会懂,完全是对牛弹琴,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故用谦和的语气说出了狂傲的话:“这位兄台若是不信或者有疑问,可来对弈一局。”
所谓无知者无畏,其人不假思索的应战,且颇为无礼的让呆书生给他让座。
简川见状眉头一皱,却未多言,声音亦无波澜:“这位兄台,要不上限你定?”
其人面露喜色,自然不会推脱:“上限十九,我先。”
说罢直接抓了一把,简川严重怀疑他自己数清楚了没有。
简川瞧其这般猴急,暗自好笑,对方有没有数清楚他不知道,可他却是数清楚了的,所以赢定了。
说起这巴什博奕论,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入门不难,可若想精通就难了,因为其中又牵扯到了速算的因素,而速算,并不是勤学苦练就能有成就了,这需要天赋。
很显然,简川有足够的天赋,呆书生也有天赋,却无奈,对手不仅没有此等天赋,其甚至连巴什博奕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或许还以为,这游戏纯粹必得是运气呢。
于是乎,结果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简川信手沾来,胜的毫无悬念。
其人却是不服,要求再来一局,可简川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等蠢材身上,为了不被他纠缠,便直接找到了正主,笑呵呵的说:“吕兄,在下简川,先前见吕兄深谙此道,不若你我玩上一局如何?”
听闻简川自报名姓,众皆诧然,议论纷纷,虽然简川重生以来从未正式混迹过文人圈子,但那日一首《桃花庵歌》实在太过斐然,是以虽然时隔大半个月热度消退,这简川这名字却被大众记在了心里。
简川对周围的议论置之不理,语毕,便直勾勾的盯着吕献看,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吕献敢应战,一定好好好戏耍一番,已雪当日被嘲讽之郁闷。
可惜的是,吕献没有给简川这个机会,虽然风头被简川抢了,可人家依旧风度翩翩似那濯清涟,便听其不卑不亢的说:“简兄要玩,实乃吕某的荣幸,可眼下浴兰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不要为了这点游戏小道耽误时间了吧,不若改日,吕某必当登门拜访,与简兄手谈几局?可好?”
闻言,简川不得不佩服吕献说话的艺术,好嘛,你以大局为重,你自己发起的游戏成了小道了,啥意思,简川真是想问问,这么不要脸的你是怎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偏生还有那帮衬的:“对啊,浴兰诗会快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快去吧,误了时辰可不好,游戏嘛,什么时候不能玩,浴兰诗会才是要紧事。”
得,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实在堵我的嘴埃简川心里暗气,却也只能无奈起身,随着人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