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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至夜深,四人静悄悄的从后院翻了出去,邱兰息和葛春竹自去乞儿巷寻瘸子,这瘸子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正一医馆已经是他的了,却仍旧住在乞儿巷就是不搬走,当然,乞儿巷现今的条件也今非昔比了,除了是非多,其他也没啥。
暂且不提乞儿巷之事,且说简川和老黄兜兜转转见来到河边租借了条小船,便循着汴河直接来到了简川初见齐引章的那处水上露台。
留下老黄警惕等候,简川独自下了船,打开隐蔽的暗门后拾阶而上,而至楼上暗门处,却是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方才‘喵’的叫了一声。
却无回应,简川黑脸,继而又连续叫了几声,这才听见揶揄娇笑声:“让奴家瞧瞧,是哪家的小野猫半夜里不睡觉跑到奴家房里**埃”说话间,暗门被打开,好一副春光,着实令人垂涎。
便是以简川的自制力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好在及时支柱,将头硬生生的转过去,没好气的说:“把衣服穿上,有正事跟你说,别惹我。”
“咯咯,你这人真是好生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了,进来吧,今夜无客。”说话间,拢了拢湿漉漉的秀发,转身时轻纱已经披在了身上,径自走向软塌,软绵绵的侧卧,笑吟吟的盯着简川。
简川尽量控制着不去看她,坐下后随意给自己倒了被茶,抿了口茶水以结口渴难耐,后才问:“今日的事情都听说了吧。”
“自是听说了,公子英雄气概,世间无二,奴家好生敬佩埃”
“挖苦我很有意思吗?”
“是的,可太有意思了。”
“没工夫跟你胡扯,直说吧,我要给梁乙航下毒,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公子,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哦。”
见简川不说话,复又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奴家为什么要帮公子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
“要你埃”
“给不了,爱帮帮,不爱帮就算,我走了。”
说罢,简川转身就走,而至暗门处却忽然停下,尴尬的转头:“你怎么不留我?”
“公子要走,奴家怎么敢留埃”说着,美人儿已经笑得花枝乱颤,春光乍泄。
简川厚着脸皮复又坐下,苦着脸说:“别打趣我了,直说吧,怎么才肯帮我?”
齐引章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这才略微正经的说:“奴家那可怜的弟弟现今虽然跟着公子,日子过的也还算安稳,奈何终归是个地位卑贱至极的贱籍,奴家每每思及,夜不能寐埃”
“这不算,重新提一个。”简川断然道。
闻言,齐引章似有错愕之色,然很快便消失不见,莞尔道:“奴家知晓了,那就再提一个小要求吧。”
“请说。”
“想来秋闱之后,公子就要去闯一闯江湖了,奴家恰巧也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想请公子寻个理由带奴家一起出京,不知可否。”
“就这?”
“应该不难吧?”
“当然不难,不就是几个钱的事情,到时候给教坊司砸点银子不就成了,你确定就这点小事?”
“然也,那奴家就先谢过公子了。”
“行吧,那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办法了吧。”
齐引章终于不再打趣,正经的道出了她的办法:“奴家听闻,梁乙航所学乃是一门强横的外家拳法,而诸如此类外家法门,对身体皆有损耗,故需每日服药。奴家又闻,近来京中来了个神偷,名曰卢堂,而此人来京,乃是为清河郡主府上七星宝刀而来。如此说,公子可明白了。”
有啥不明白的,简川瞬息了然,道:“哦,行,知道了,先擒了卢堂,再让卢堂换了梁乙航的药,只是,这时间有些紧埃”
齐引章‘咯咯’笑道:“公子天纵之才,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公子的。又或者,公子有更好的办法呢。”
这女人,话里话外的总爱编排简川几句,简川也习惯了,故而不做计较,当下告辞,对齐引章假模假样的挽留毫不理睬,直接打开暗门就出去了,这一来一回,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简川却心里有底了。
回到船上,问老黄道:“老黄,你听说过卢堂这个小偷吗?”
老黄摇了摇头,说:“俺已经很多年不知江湖事了,没听说过,不过想来师妹应该是听说过的,回去问问吧。”
简川点头,不知可否,却是揉了揉额头,叹气道:“明天,看来又不得清闲了。”
“可不是嘛,公子今夜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