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川点头,并未就此多说什么,而是催促道:“尽快找到那个贩卖试题的,若有可能,多给他些钱财,让他远走他乡,最不济,也要问清楚他到底贩卖了多少,都卖给了什么人,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又叮嘱道:“至于我,不用担心,我已经成功把自己摘干净了,不出事最好,了不起我三年后再来,万一出事,总得留个人置身事外以便周旋。”
如是,邱兰息和葛春竹仓皇而走,简川叹了口气,此刻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再心里祈祷但愿平安无事吧。但后世有一至理名言说了,你最怕什么,则其必然降临。
没两日,邱兰息复又来此,告诉了简川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那贩子竟卖了数十份试题,且现今,坊间已有关于此事的传言,并在逐渐的发酵,待到发榜之日,这件事被抖出来几乎是必然的。
闻言,简川眉头紧皱,对邱兰息说:“两件事。第一,你去找司马恩师,无需多言,只需如实相告便可,切忌不可隐瞒。第二件事,让茶儿今日便进宫,告知太后此事,让他们早做防备。”
邱兰息说:“有没有可能让我等几十人全部落榜呢?”
简川却摇头,这个办法简川想过,也确实能办,然却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只要这舆论开始发酵,那些落榜者便会理所当然的认为高中者全都是买了试题的,只要这件事情确有其事,那么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质疑科场不公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大,朝廷的公信力亦将大打折扣。
将其中关节给邱兰息简略分析了下,便听邱兰息急声道:“照你这么说,就算把我们这几十个买了卷子的全部抓起来也没用啊?”
简川点头却又摇头,说:“将你们全部抓起来也是个办法,如此一来,朝廷展示了自己的铁血手腕,那些学子们就算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生事,可这样一来,你知道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朝廷为了展示自己的铁血手腕,必将对你们从严从重处罚,终身禁考怕都是清的,流放杀头都有可能。”
邱兰息知道简川不是在危言耸听,是以面露惧意,终归是化作一声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幸你察觉的及时,没有牵连到你。”
简川亦叹息说:“也不比太过担心,其实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还是有的,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做了。”
“什么办法?”邱兰息急声问。
简川欲言又止,谨慎的说:“其实这办法我已经给了,他们也必定能领会,至于做不做,我却没有把握。”
邱兰息也是很聪明的,听得简川如此说,略一思索便猜到了简川讳莫如深的办法,继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简川,震惊道:“亘古未有之事埃”
简川叹道:“所以说嘛,我也没把握,不过,后手还是要有的,你出去后告诉老黄,让他找到卢海棠,暗中潜进来见我。”
“什么?你要……”
“噤声。”
“万万不可,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难不成看着你们去死吗,别说了,速去办,我再想想,或许还有别的出路呢。”
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埃
……
坤宁宫前,苏茶儿神色焦急的等待着,往常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今日却被太监拦祝
却不知宫内,高太后正神色阴沉的听着潘远的汇报,当听到潘远汇报说发现了两篇完全相同的策论时,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猛的将手中奏折拍在桌上,低吼道:“查清楚了没有,怎么回事?”
潘远垂首惶恐道:“卑职已经暗中抓回了那贩卖者和那位出题者,并详细调查了他们最近三个月的行踪,得出的结论是,确实是凑巧。”
闻言,高太后怒火更甚:“这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哀家不信,给哀家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
“是。”
潘远退去后,太后沉默了很久才平复心情,这才对旁边的李公公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当苏茶儿进来后,高太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郎君啊,倒是真激灵。”
如是苏茶儿明白,自己这位母后早已通晓全局,却不知其心思到底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