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全无羁绊的江湖行正式开始,走马,观花,游山,玩水,行侠仗义,体察民情。
五品的京官,便是四品知府也的客气接待,江湖上的名望更是让简川没到一地均会受到江湖同道的热情款待,黑白结合,简川的眼睛无疑能看的更远,更深,所以,他的信件雪花般的落尽了丈母娘的案头,有褒奖,有批评,有建议,有策略。
一路走过,历经风雨,见惯了富贵,疾苦却是更多,疑问,不由自主的诞生。
民生?何以如此凋敝?百姓,何以如此疾苦?变法,真能改善这样的境况吗?
第一片雪花飘落时,简川站在江边,神色孤苦的吟道:“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老黄,我们回家吧。”
“好嘞。”
……
汴京的冬天很冷,所以大儒论礼的热度也降下了许多,王安石三老却仍旧每日必来一次,或讲学,或论理,不一而足,然名望却与日俱增,士子中支持变法者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得闲,三老聚于亭下听雪品茗。
范纯仁:“那小子离京得有三个月了吧。”
王安石:“是啊,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在外玩疯了。”
司马光:“哼,可不是玩疯了,中书省早就给他下令让他赶回来,他偏不听,非得绕那么大一圈,眼下,应该刚从蜀地出来吧。”
范纯仁:“哎,夹在我等中间,也是苦了他。”
王安石:“不过这差事办的确实漂亮,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铲除白莲教,瓦解西夏阴谋,且还将赈灾搞的头头是道,放眼朝内,谁能做到?”
司马光:“不错,干的却是不错。”
范纯仁:“宰相大人,莫不是要耍赖不成,当日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简川捐献家财,你司马府也当符合,怎么还没动静。”
……
皇城高贵,然这雪却下的一视同仁,冻的也不光是平民百姓。
坤宁宫中的炭火烧的旺了些,引得太后不满:“白日里生这么大火作甚,这得耗费多少银钱?”
李公公垂泪俯首:“太后,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奴婢们身子贱无所谓,可冻坏了太后可怎么办?”
“没事,哀家受的祝”
这时,潘远不如殿内,玉盘上一封信,一个牛皮缝制的暖手包,报曰:“简大人的信件到了,另外这东西叫暖手袋,是清宁公主殿下亲自缝制送进宫来的,眼下已经灌了热水,太后可以试一试。”
太后饶有兴趣的结果把玩,顿觉暖和了很多,不由得笑道:“又是个新奇的玩意,那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有这么多奇思妙想。苏氏商行又能凭此赚上一大笔了吧。”
“是的,此品一经上市,便被抢购一空。只是您这个在样式上却比不上售卖的美观。”
“那可不是,哀家这闺女,女工能做到这份上就不错了。”
李公公:“是啊,这可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孝心埃”
“孝心自然是有的,催促也是有的,也对,天冷了,那小子返程了没有,若还没有,派人去通知他,让他给哀家滚回来。”
潘远:“简大人已经出蜀,现已临江而下,若走水路,半月之内应该就能返京了。”
“嗯,甚好,赶的上年节九成,不然哀家这乖女儿还不知在心里面怎么埋怨哀家呢?”
“太后,该用膳了。”这时,宫女们端进午饭。
唉,不过清粥小菜而已,堂堂太后却吃的极为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