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摇摇欲坠的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热烈而浓艳,似是炉上最小的火苗,煎烤着徐启鸣焦灼的内心。不理智的徐启鸣絮絮地说道:这不是你内心极为期待的一刻吗?你在犹豫什么?而理智的徐启鸣决绝地一把拉回他说道:成大事者怎可沉迷于儿女之情?弃大局而不顾?被矛盾挟持的徐启鸣眉头紧蹙,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来回撕扯般的刺痛。
“大人?”小厮壮着胆子打破了可怕的宁静。
“随我来。”思考良久的徐启鸣终于缓过神来说道,而后步履如飞地朝府内走去。甫一进门,来不及更衣洗手,便端坐在桌前,扯过一张信纸,几笔而下,矫若惊龙的字体,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写毕,他随手抄起一只信封,将书信小心地叠整齐,塞了进去,吩咐道:“将此信送往兰班主处。”
小厮一刻不敢耽搁,便急匆匆前往浣溪沙。
“兰班主1机灵透顶的小厮一眼便看到了招徕顾客的兰若霏,伺机凑到她身后,择良机插话道。
“呀!你怎么来了?”兰若霏一回头,竟是徐启鸣府上的人!好不惊喜!
“公子托我将此信给兰班主1说罢,小厮便识趣地离开。
兰若霏紧握着信封,感觉手指都要麻木了。她翻来覆去端详着那熟稔而又飘逸的字体,凑上去嗅了嗅,芬芳的墨水味中,似乎隐隐约约掺杂着些许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的气息。她快速地安置好顾客,脚步飞快地来到后院清净处,一点一点撕开信封。然而事与愿违,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启鸣竟在信中称自己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陪她一起看龙舟比赛了。
兰若霏瞬间似泄气的河豚鱼一般,瘫坐在葡萄架下。时而飞来寻食的麻雀叽叽喳喳,似乎在多嘴地笑话她的痴梦一常
兰若霏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竭力抚平着信纸上的斑斑折痕,正如她此刻心中杂乱无章的褶皱。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我兰若霏的性格!兰若霏暗暗想着,“腾”地站起身,快步向外厅走去。
“菀宸!你在哪儿?”兰若霏在熙熙攘攘的外厅寻觅着穆菀宸的踪迹。
“干嘛呀!催命似地喊我,天塌了还是地陷了1穆菀宸不知何时在人群中冒了出来,嗔道:“有事快说!我一会儿还得领着水手们去练习划龙舟呢1
“借一步说话1兰若霏四下里望了望,揽着穆菀宸的胳膊,来到了后院里。
“搞什么嘛1穆菀宸自顾地整理着袖管,催促道。
“菀宸,徐启鸣这家伙竟一大早给我来了当头一喝1兰若霏想到伤心处,扑腾一声坐在石凳上,心内突然郁结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穆菀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