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陆远的血迹,像是有个人玷污了他的东西一样。
这种滋味,令他如鲠在喉,辗转反侧,无法释怀。
裴姝儿,是他的妻子埃
其他的人,怎么有这个资格染指。
即便是碰,那也是不能碰的。
这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裴姝儿发现,唐瓒表情阴冷,眼神凶狠。
但是动作却轻柔无比,将那手腕搓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上了五遍皂粉,脸上的表情才没那么可怕。
裴姝儿觉得,要是有酒精,唐瓒恐怕会将她的手腕,放在酒精里泡他个三天三夜消个毒。
这大反派的洁癖,有这么严重吗?
都扩展到她的身上来了。
还是说,是独占欲?
......
在裴姝儿和唐瓒走后,燕珩胤开口问银杏。
“有镜子吗?”
银杏拿来了一面铜镜,交到了燕珩胤手中,他伸出满是纱布缠着的手,将铜镜举起,正好就看到了被绷带缠绕的密密麻麻的脸。
纱布上面渗出黑褐色的药汁,看上去斑驳可怖。
他已经毁容了。
他自嘲的笑笑,牵动了伤口,鲜血很快从纱布中渗出。
京城第一风流的三皇子,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光是看见他这张脸,就恨不得给他生孩子的英俊少年郎,居然毁容了。
难怪,难怪裴姝儿没有认出他来,还叫他陆将军。
她只识得他身上的盔甲。
这个女人曾经说的至死不渝的爱,也不过尔尔。
他试探问银杏:“那个姑娘,是不是就是唐瓒的世子妃?”
既然将他认作陆远,那他就装的像一点好了。
银杏点头。
陆远又问:“我当时伤的应该是挺严重的,你们这流放地,居然还有医术那么高超的大夫?”
这伤口,要是换在了别处的话,那么肯定没法医治了,就是太医也束手无策。
可是没想到,他的伤口会被医治好,要是这里有这样的神医,那么他想办法也得将这样的医者带在身上,这就相当于多了好几条命。
银杏有些自豪的笑。
“就是我们世子妃啊,她医术可厉害了。”
燕珩胤震惊地抬头,铜镜都被他捏出了几个指印来,他声音笃然提升了一个度。
“你说什么?”
银杏天真的重复了一遍。
“是我们世子妃啊,是她将你救回来的,她的医术是这里最厉害的,我们的许多人,都是因为她的救治,才得以活着的。”
银杏这话一出口,燕珩胤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裴姝儿,会医术?
他认识裴姝儿足足两年的时间,也没有听过裴姝儿医术了得,要是知道她有这样的医术,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她去战王府做这一枚棋子?
他肯定会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