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出去。”
沈婉清心里翻白眼，她这不是在出去了吗？
何必催的这样急。
还真是踏到他们裴府的土地了。
一直到她到了门口的时候，裴瑜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其他的人连忙去安抚，都被裴瑜挥开了。
“我说，你们给我出去。”
这些妾室们脸色发白，她们总算是知道了，裴瑜说的，让他们出去，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妾室还有庶子庶女。
香惠眼里带上了泪水。
“夫君，就让我们送你最后一程吧？”
裴瑜闭了闭眼，用手指着门，很坚持。
然后又道：“沈婉清，你给我停下。”
沈婉清继续往前走，被裴凌轩拉了一下。
她道：“娘不用回去，都知道你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不要苛待他的妻儿。”
想到这，沈婉清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恶心。
是真的很恶心。
沈婉清继续往前走着，管家很快就追了出来，他的神情有些焦急，眼眶也是红红的。
“夫人，你快进去吧，老爷都快不行了。将死之人，您能原谅就原谅一下吧。”
沈婉清看看其他人，再想想自己现在冷淡的样子，不由的想笑。
自己倒是成了那铁石心肠的人了。
可她若还是当年那个热情的，勇往无前的性子，只怕也不会是现如今这番光景了。
她摇头：“事已至此，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其实差别也不大了。”
管家跪在地上，对着沈婉清磕了个头，沈婉清避开了。
“夫人，我知道您这些年受了许多的委屈，可是现在，就求你看在老奴的面子上，去看看老爷吧。”
沈婉清叹息：“裴管家......哎，行吧。”
一直到沈婉清进去后，看到裴瑜依旧在咳嗽。
沈婉清站得远了一些，说实话，她的死活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若不是怕孩子今后无人照料，她早在许多年前，就和沈家一起去死了。
沈婉清找了个角落里的凳子坐下。
“你要说什么？”
裴瑜缓了好一会，这才缓过来，他轻咳一声。
“你当真是，冷血无情。”
沈婉清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只是裴瑜听着这一声笑，还是觉得心凉。
他沉默了许久，手指蜷曲又伸开。
“你过来，婉清。”
沈婉清没动：“你每次叫我婉清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裴瑜的脸色僵冷：“那行，你既然不过来，那我就过来好了。”
他脸上的笑有些阴冷，果真起床，一步一步地朝着沈婉清靠近。
他数次跌倒，数次爬起，最后总算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沈婉清的旁边。
就这么短的一段路，都走了好几分钟。
沈婉清全程都没有动，眼神冷清的看着他，没有同情，没有爱意，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裴瑜居高临下的，摇摇晃晃了好一会，然后才站稳了看着沈婉清。
他轻笑：“沈婉清，要不你给我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