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心里在暗笑,少年这么紧张,那就说明他身上的镇魂阵是不保险的,只要确定了这一点,那无论之后的蛊术能不能成功都必然会让他心惊胆战。
她想着,这真是破绽百出的拙劣表演,既然不能演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别演,这样反而能伺机骗骗他们,现在这样,反倒是继续装傻不是,恢复正常也不是了。
之前她嚷嚷的那句“虫子消失啦”自然是为了试探少年随口说出的谎言,可一转眼间,刚才还蠕动着嘴巴吃着头发的虫子却果真消失不见了,连半点预兆和痕迹都没有。
桐九诧异地抬头看向薛紫云,薛紫云也淡定地回看了她,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就朝着少年的方向看去。
薛紫云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桐九并没有多问,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少年。
少年当然察觉到她们的目光,心跳更是忍不住不断加快,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少年感觉整个地牢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担心这些声音被桐九和薛紫云听到后会发现他的异样,少年尽管很害怕,但完全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保持着双手抱膝和目光涣散的状态,坐在石床上动也不敢动,只专心地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
他想静静地感受,但桐九却不给他机会,当害怕是来源于未知时,越是把想象空间放大人就会越害怕。于是桐九边看着少年边笑着问:“那虫子到底去哪里了?”
薛紫云同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淡淡地回答:“去了中蛊者的体内。”
桐九故作好奇地追问:“我刚开始以为虫子是爬啊爬啊爬到中蛊者身体里的,没想到竟是这么神奇,会自动消失啊!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这个问题有些可爱,薛紫云楞了楞,然后才好笑地回道:“如果是远距离下蛊,你让虫子自己爬多久才能爬过去啊!只要下蛊成功,蛊虫就会跟中蛊者产生联系,自动去到中蛊者身上。至于虫子是怎么消失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家中古籍记载,这都是蛊神的作为。”
桐九挑起眉头,玩笑道:“你们蛊神还挺忙的呀,啥事都归它管1
薛紫云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地说:“蛊术就是蛊神赐予的力量啊,我们一族世代受蛊神庇佑,蛊神就是我们的信仰。”
信仰碍…这东西,那是比爱更解释不清,还能控制别人思想的玩意儿呀。有好的信仰,人便能一直积极努力向上,有坏的信仰,人也会越活越傻,越活越像个没有自己思想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