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确实想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不说他,就是朝中不少高官,又有几个真的在意普通百姓,即便是江万里老大人,说得最多的就是爱民如子,但是孟钊可知道,这其中的民,可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而是那些读书人,是城乡之间的乡绅,眼下这群人中,可没有一个这样能被称得上是民的存在。
当然,也有一个,那就是王馨颖,只不过孟钊也不认识她。
知道孟钊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澄便放下了语气说道,“孟将军,我问你,你每天吃的饭,是谁给你种出来的,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给你织出来的,你手中的武器,又是谁给你打造出来的?”
江澄每说一句,孟钊的头便低下了一份,平日里他自是不会考虑到这些无聊的问题,但是经过江澄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够在江府平安长大,除了老大人平日的照顾,还真离不开这些他看不起的老百姓们。
“所以我说,论起价值,你我都比不上他们1江澄这话似乎是说给孟钊在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世上可以没有我江澄,当然也可以没有你孟将军,但是绝对不能没了这群朴实的百姓1江澄往身后看了一眼,他相信孟钊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一个能够将武艺练到出神入化地步的人,可绝对不会是笨人,只是以前从来没人给他说过这些事情罢了。
见到孟钊低头不语,江澄再不打扰,便直接来到了吴棋等人身边。除了被他杀掉的四人,眼下这里还有十九人之多。见到江澄走了过来,这些人顿时露出如临大敌的感觉。
孟钊他们认识,早上经过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他们似乎就能看见其中的无边血海。正因为看见了孟钊,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都不敢对王馨颖有任何的主动。就生怕他会去而复返。
更何况他们是无赖,而孟钊打扮明显就是将军,代表的也是官府。
自古以来,无赖都怕官府,更怕当兵的,毕竟官府很多时候都会讲究规矩,但是当兵的可完全不一样。
但就是这么一个在他们看来极为恐怖的人,在江澄手中依然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新认识的四个兄弟,才死在这人的手中。
所以虽然此时的江澄看起来笑眯眯,但是这些人还是不自觉地将身子缩了缩,似乎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那么一份可怜的安全感。
屎尿男感觉自己又快憋不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十九个人都跟随我从军入伍。”和这些人,江澄本不打算有太多的道理可言,既然这些人精力过剩,就让他们把精力发泄到元军的身上,至于发泄完精力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这些江澄也不敢保证。
“完了1这是吴棋听完江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他就知道江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没想到这完全就是把他们往死路上推啊,和前面这四个人相比,无非就是一个死得快点,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已。
“你们也不要想着逃跑1江澄看了看高空中飞行的一直小鸟,随手拿起一颗石子。起身站起。望着小鸟飞行的方向,众人之间随着江澄手中的石头抛出之后,转瞬之间便追上了正在飞行的小鸟,紧接着,石头和小鸟便双双落地。
吴棋等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再没一个说出话来。
小鸟虽然离他们不远,但是却在空中飞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江澄都能够凭借一颗石头将他打落下来,如果换成弓箭呢,他们可不会认为江澄背后的弓箭是小孩子的玩具。
“另外一点,你们每个人都把头发剪了,就以我的标准1江澄再次看了看众人头发,江澄并不反对男人留长发,但要看什么职业,至少军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别到时候敌军都已经攻到营门之外了,这边的士兵还在叫囊着:别急,别急,等我把头发理顺先!
“当兵可以,剪发不行,”江澄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反驳他的一件,转头一看,正是先前第一个站出来的吴棋。
“为什么不行?”江澄笑眯眯地看着吴棋。如果抛开吴棋之前的行为,从这两次表现来看,江澄倒觉得吴棋是个可造之材,至少在胆量上还算可以。
而在战争方面,胆量绝对是评判一个军人是否合格的重要标准之一。
吴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话出来,要知道眼前这人可绝对不是善茬,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不为过。当然他也早早留心过江澄打扮,暗道这杀人恶魔果然和自己这等普通人不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头发,却没想到江澄转眼之间就要自己等人也要和他一样。剪成个光头模样。
江澄的头发是典型的军人发型,长度不到一分,和他们这些长发及腰相比,确实算得上是光头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之。”江澄可没想到看起来一幅市井无赖模样的吴棋也说出了这么文绉绉的句子。
“如果你敢发誓,从小到大,你没有剪过一次头发,受过一次伤,或者给别人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三者之中,只要有一样你能够做到,你就可以继续保留你的头发。”江澄冷冰冰地道。
他欣赏吴棋的勇气,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