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闪闪火急火燎地推开家门时,陈萍和贺红星正一人一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贺红星是埋头吃着贺闪闪做的排毒餐,陈萍则在厨房里收拾卫生。
一听到贺闪闪的动静,两人都抬头望了过来,陈萍更是走到门口,不解地问贺闪闪:“这个点儿你回来干啥?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我这刚给你爸送了饭,准备收拾完了赶紧回店里帮忙呢。”
贺闪闪上前紧握住陈萍的双手,拼命抑制住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却仍止不住地更咽道:“不急,妈,先坐一会儿,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和爸爸。”
陈萍被贺闪闪按在了沙发上坐下,贺红星一听还跟自己有关,赶紧把碗里最后几口饭囫囵吞下,擦着嘴也坐了过来。
“啥事儿啊,丫头?”贺红星嚼着满嘴的饭问道,嘴角还残留些许亮晶晶的油渍。
一顿排毒餐下肚,贺闪闪能听到来自系统的播报音,告诉她第一章卡牌翻转的数值等等……但此刻那些枯燥的数字在贺闪闪心里都是浮云,她有太太太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这对苦命的夫妻宣布了。
贺闪闪感觉道发声困难,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一张嘴却是哑的,只能咝咝啦啦地发出几缕微弱的气息,于是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份文件,端端摆在了贺红星的面前。
那沓洁白的文件纸放在茶几上恐有半分钟之久,贺红星就不敢伸手去动一下,只是茫然空洞地盯着那纸上的文字,看了许久,似乎在极力分辨那些文字所代表的含义,虽然每一个都认识,但全部拼凑起来,他竟一时不能明确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期盼了太久,等待了太久,纠结了太久。
也可能那个残忍的结果在他脑海中整日盘旋,已经形成了巨大的阴影,成了他内心最深的痛,当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时,贺红星竟然无从面对。
半晌,他才伸出颤抖的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一页一页地翻过那份离岗挂编协议,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读了起来。
读到一半,贺红星突然读不下去了,爆发出一阵怒吼,紧接着就失声恸哭起来。
他一手把协议揉进怀里,一手捂着脸哭,泪水就那么顺着他黝黑粗糙的手指流了下来。
贺闪闪和陈萍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上前劝他,而是任他肆意地发泄情绪。
他憋得太久了,心里的苦和委屈太深了,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势必要畅快淋漓地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