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太晚了,再不回家老婆得叫我跪搓板了。”
“哥们儿先撤了啊!今晚这顿算郭哥您的,回头大家再请你1
“走了走了。”
“快快,一会儿警察来了可就麻烦了1
一帮人如鸟兽四散,人民饭庄的大厅内,瞬间空旷了许多。
韩诚见眼下也不像能闹事的样子,便对郭文涛说:“都是从小一块在厂里长大的,大过年的就别找不痛快了,赶紧付账吧。”
郭文涛不乐意了,“哥,我今晚闹这一通为啥啊?”
韩诚也不解:“到底为啥啊?”
郭文涛:“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韩诚觉得好笑。
“对啊,因为这家伙抢了闪闪的生意,我们替闪闪来给他点教训!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为了你?”
韩诚满脸不情愿,一副急于撇清的样子,“她是她,我是我,你愿意帮她忙,是你的事,别瞎跟我扯关系。”
“你-…”郭文涛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特么……”
韩诚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郭子,打定主意置身事外。
几人沟通不出一个结果,当下一片寂静,气氛也凝固了。
还是傅司椋率先打破了沉默,像是憋了很久,才实在忍不住,完全是质问的口吻,指着贺闪闪问韩诚:“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不仅不管,别人替你管了,你还不认?”
凌厉得像是警察在审问犯人。
韩诚一副别闹了的表情,坦然地当众矢口否认,已经完全不承认、不在乎跟贺闪闪的关系了,活脱脱的渣男样。
韩诚这人就是这样,头脑一向清醒,对一个女孩沉溺其中的时候,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而一旦觉醒,就会果断地分手,告别回忆,走出过往。
这一切当然也都是贺闪闪求之不得的,她并不会埋怨韩诚半分。
她关注的焦点根本不在于此,她只希望眼下能息事宁人,不要因为生意上的竞争,引起不必要的纠纷,甚至上升到刑事案件。那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没必要,也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于是,贺闪闪好言好语两边劝,希望双方能尽快结束僵持。
先前那些个壮汉偷跑时,走得匆忙,连饭庄的门都没有关好,此时呼呼的北风卷积着细碎的雪花飘了进来,把屋里都吹透了。
一直窝在收银台里的燕子,赶紧跑过去关上门,又伶俐地端了那杯傅司椋没喝完的黑咖啡,送到他面前,讨好地说:“老板,咖啡我帮您热过了,趁热赶紧喝了吧,暖暖身子。”
傅司椋正忙着跟郭文涛凶狠对视,彼此眼神夸张得能杀死人,一听到燕子软糯的话音,眼里顿时软柔了三分,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傲娇漫过眼底,傅司椋接过杯子,准备喝上一口。
还在酒劲上头的郭子,哪里受得住傅司椋这种看似平淡、实则杀伤力很强的挑衅,加上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傅司椋坑了小一万块钱,心里很是不爽,一股气血直冲上脑,当即扑将过去,一巴掌将傅司椋手中那杯咖啡拍飞了。
这一突然的举动,虽然把傅司椋吓得够呛,但也未造成实质影响。
最惨的是贺闪闪,她因为站得离傅司椋不远,又正好在他斜对角,被拍飞的杯子直冲着她脸飞过去,结实的厚玻璃咣当一下砸在贺闪闪的眉骨处,当即给她砸出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大口子。
还有杯中滚烫的咖啡,有一大半泼在了贺闪闪的脸上,因为贺闪闪的皮肤白且薄,脸上登时红了一片。
原本还不当回事的几个人,顿时就慌了,尤其是傅司椋,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扯着郭文涛的后脖领,将他狠狠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