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之人?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我急忙询问。在我看来,姜阿姨好端端的,虽然印堂有些发黑,但也属于正常。
见了鬼的,哪个印堂能不黑的?
可是胡小雨却很确定地说:她是个半死之人。
这个半死,就很有讲究。
胡小雨解释道:“半死,半活,丢了一半精魂灵魄,岂不是半死?只等七天期满,三魂七魄尽数离体,她就是个全死人了。”
我皱眉问:“这…这不对吧?寻常人,丢了一魂,就当昏迷不醒。丢了一魄,就该高烧不退,人变得痴痴呆呆。要是真像你说的,她不是早就躺下了?”
胡小雨淡然地道:“其中自然是有道理的。我记得数百年前,曾有一道邪术,名为‘半魂咒’,需用一道符,为‘六用六神六甲符’。符、术合一而用,可保人丢失二魂四魄的情况下,依然活动自如。”
听到这里,我有些好奇:“这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胡小雨嗤笑,冷笑:“不错?邪术。中咒之人,一日飞一魂,一日散两魄,七日之内,魂魄飞散,身化尸怪!你还觉得,这咒不错?”
这么凶戾的吗!
我听到这样的描述,头皮都麻了,不禁看向重新走回来的姜阿姨。这会儿再看,她的面色还是很平常,要不是胡小雨言之凿凿,我根本看不出她此刻身中恶咒。
“小柳师傅,我把车开来了,我们走吧。笑笑那里,我给她打了电话,她会自己回去的,还有你的那位二神也会一起过去。”姜阿姨神情焦急,同时眼里带着希冀和期盼,此刻的我身上应该已经被寄予厚望了。
“那快走吧。”我硬着头皮说。
等上了车,我又压低声音问胡小雨:“那你让她拜我是因为……”
胡小雨不怕被人听见,所以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晰,说道:“你是阳世判官,拜了你,就添了一分因果在你身上。我算了算,她今晚本又会飘走一魂,但有你的判官袍压着,应该可以给她镇住。然后,呵,就看晚上吧。”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西装。漆黑,肃穆,很有风度,几乎处处都体现着一种威严,这就是酆都判官袍。
没想到我这个阳世判官,居然还有这种能力,真是意想不到。
“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其实很厉害了?”我心头发热,一阵激动!
然而胡小雨毫不留情地给我泼了凉水:“弄清楚,厉害的是袍子,不是你。”
说完他就自顾自闭目养神去了,留我一人在那郁闷。
我的袍子厉害…那不也是我的袍子么?嗯,没错。
我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安慰。
话说简短,一路无事,很快眼前一栋别墅出现,姜阿姨的家到了。
别墅占地约五百平,有花园有喷水池,还有一个不大的玻璃棚,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姜阿姨将车停下,开门进屋,我和她看不见的胡小雨跟在身后。我刚进门就感觉浑身都不太舒服,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那冷的就像针扎似的往皮肤里面钻!
忽然西装一振,那股不舒服的寒意才做消散。我松了口气,扭头想问问胡小雨这是怎么回事,发现胡小雨进门够就抬头往上看,看着门框上头一个赤红色的香囊。
我问姜阿姨:“阿姨,这个香囊,就是你从另一个人那里请来的?”
姜阿姨脸上尴尬一闪而逝,点了点头,同时埋怨地说:“是啊,本来还以为能有些作用。没想到,根本没用,我都想将它摘下来算了。”
胡小雨手指又画了道篆,我又感觉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发出了胡小雨的声音:“作用自然是有的,可是这个作用可不是替你家镇宅却邪。你家的位置是坐北朝南,门开有凸,近三尺六寸,正南位离九宫,主次女,你家无儿女,命宫有凶物镇压,所以你的侄女领了这一重灾殃,损头、心、血。若我猜的没错,这个香囊里边,装的是死人的三指。”
听到胡小雨这番话,姜阿姨脸都吓白了,慌忙地叫来保姆搬梯子,想把香囊拿下来。我看姜阿姨手哆嗦的厉害,于是自告奋勇地上去摘囊。
把那赤红锦囊拿到手中,一股子阴寒气扑面而来,隐隐能看到有丝丝黑气缭绕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