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雨对张家无所谓帮不帮,可是自家二神的面子也得给。他拿出酒壶喝了口,就淡淡说了句:“可以等等,看情况。但我,不插手别家事。”
胡小雨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如果这事还归咱们管,那咱就留下。要是已经决定请别人,那这份因果别人就接下了,咱扭头就走。
话说完,没多久,姜笑笑就跑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宋大宝赶紧迎过去问,究竟怎么回事。
“是那个之前找的大师,找上门了,不是我姑姑他们请的。”姜笑笑解释,咬着牙说道,“可恶,先前我还以为他是真大师,没想到是个招摇撞骗的!还敢跑来讹我姑姑姑父,你们等等,我报警抓他!”
胡小雨知道他们家先前找过一家鬼堂子的事,闻言想到了些什么,手指一点宋大宝的喉咙,一道篆后,宋大宝的嘴里就发出了胡小雨的声音:“他讹你姑姑什么?”
宋大宝的声音是有些憨憨的,带着口音,而胡小雨的声音跟他截然不同,他的声音很干净。
姜笑笑一惊,拿出手机的动作也停顿了下,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假大师想要我姑父手里的一件藏品,一件明朝时期的凤披嫁衣。”
提到嫁衣,宋大宝的脸色就有点发白,他可清楚记得昨晚的嫁衣鬼身上就是大红色的凤披嫁衣。胡小雨微微一笑,若有所思,手往宋大宝肩头一拍道:“走,进去看看。”
宋大宝跟着姜笑笑,二人进了门。宋大宝抬眼就看见了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张家两口子,张佑方面怒色,可眼里有几分恐惧,正死死盯着对面沙发上的一人。
见到宋大宝出现,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但又发现就他一个,很快又掠过一抹担忧。
而宋大宝这时也注意到了背对他们坐着的一个人,那人也在这时扭头看了过来。五十来岁的年纪,嘴上留着山羊胡,穿着身唐装,看上去很有卖相。
可若仔细看,能发现眼里藏着血色,眉心泛着黑气。这些都是和阴魂鬼物相处久了,身上自然会带上的鬼气征兆。
于阴魂相处,阴阳互补。活人的阳气对阴魂是好东西,可阴魂的阴气,对活人全无作用,具体就会表现在印堂发黑,面带鬼气,时运不济。
宋大宝本人是发现不了这些细节的,可他身边还有个胡小雨,将这些告诉宋大宝后,淡淡地说:“他身上还带了个厉害的鬼物。”
宋大宝暗暗点头做防备,同时和那‘假大师’点头示意。假大师冷冷一笑,开门见山道:“吾乃长白一散仙,下得山峰渡人间。一事不烦两家主,敢问老仙坐哪边?”
这意思就是,这里的事他已经管了,识相的赶紧走!
宋大宝听得懂,可那套文绉绉的话,他说不出来,正憋的满脸红时,嘴巴自己就张开了:“古来胡黄做掌堂,柳家端坐兵马堂。白家赠药灰家卜,何时轮得鬼称王?”
说话的自然是胡小雨,他的意思是:自古以来出马,五大正仙是正统,胡黄两家都是掌堂大教主,兵马归柳家、灰家算卦白家医人。我可知道你的底细,什么时候鬼堂子也能在东北这块耀武扬威了?
说出这话,假大师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要说东北出马人并不少,各种各样的堂口也多,鬼堂子也不在少数,虽说都以胡黄白柳灰五家为正宗,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要平时,胡小雨绝不会随便揭人老底。可你个老王八蛋,上来就要踹我家弟马买卖,还跟老子拽文的,那哪能忍?
假大师脸一阵青一阵红,被挤兑的不再文绉绉的了,袍子一甩强势地说:“一事不烦二主,古来的规矩。张家的事,既然是我先管了,自然该管到底!你家是正仙,我家的兵马也不是摆设!”
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胡小雨一晒,自语道:“早知道,这里该让柳家的来。呵,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碰见掀堂子的事。”
自语罢,他一拍宋大宝的肩膀道:“他要玩硬的,该怎么做,你来说。就一条,别给你大神丢脸。”
说罢,胡小雨收了‘借口术’。宋大宝深吸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眼睛腾就瞪起来了,撸起了袖子就指着假大师口吐芬芳:“老梆子,装什么十三呢?要盘道还是掀堂子,我们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