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闭上双眼,屏住了呼吸。
伴随着脚步声愈近,她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正朝自己靠近,脚步声轻盈而又稳健毫无半点慌乱之感,只怕也是个老江湖了。
等着一股呼吸的热气就要触到自己鼻息跟前时,楚南栀猛然睁眼,那人正弓着身子作查验之状,见此情形,吓得面目狰狞的直接一个踉跄往后跌去。
楚南栀顺势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随后麻利起身,手脚并用的将他双手反捆按倒在地,并朝着门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来人。”
“你......你诈我?”
听着声音,楚南栀便已辨出是陈枫,不由得冷笑了声:“陈郎君刚告假归来,我自然得为你准备点惊喜。”
“好你个阴险狡诈的妇人。”
陈枫双手被她捆缚着完全没有动弹的余地,胳膊又酸又痛,赶紧服软,低声下气的求饶道:“劳楚娘子松开些,让我透透气。”
“你想透气呀,好啊,我帮你。”
楚南栀一边说着一边更用力了些,疼得陈枫直咬牙切齿:“疼,真疼。”
楚南栀冷斥道:“疼还不赶紧招认,谁派你来的?”
听到这话,陈枫却不屈不挠的开始嘴硬了:“哼,那你也太小看劳资了,就这点伎俩就想让劳资招认,除非杀了劳资。”
“呵,倒是有骨气,手段也挺高明,下毒还下两份,真是觉得老娘命大呀,怕毒不死老娘是吧,不仅掩人耳目还要栽赃陷害,真是厉害呀你。”
楚南栀骂骂咧咧了几句,倒也真是由衷的佩服起这家伙的手段。
若自己真被毒死,只怕那老狱卒就得成为下一个倒霉的背锅侠了。
而提到死,楚南栀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更不敢将他松开了。
这时,朱佑安领着几名狱卒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立时呆祝
“快,司狱大人,把他拿下。”
楚南栀吩咐道。
朱佑安提着油灯过来仔细察看了一眼,当场恼羞成怒:“好你个陈枫,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赶紧给我将他绑起来。”
“小心,可别让他自尽了。”
楚南栀紧抓着陈枫小心翼翼的交到两名狱卒手中,神色严肃的提示道:“好好搜搜他身上可带了什么自尽的毒药。”
听了这话,狱卒们开始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的仔细搜查,最后果然在他衣袖缝出来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小粒红信石。
楚南栀庆幸的吸了口长气,还好刚才没给他这个机会。
朝着一脸不服气的陈枫邪魅的笑了笑,楚南栀眸光流转着望向满是惊愕的朱佑安,催促道:“将他交给县令大人吧,最好是连夜审问。”
对付这种人,想来胡茂锡比她更有办法。
朱佑安迟疑着点了点头,即刻带着人押解陈枫去往戒律房,又差人去请县令前来。
提心吊胆了两夜,如今查清了狱中藏着的老鼠屎,楚南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等着所有人走后,楚南栀神情悠然的去整理打扫着被自己弄乱的牢房,收拾干净后重新躺回小木床上准备闭目养会儿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之时,却听见一道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哎呀,楚娘子,你可真是本官的福星啊,来狱中一趟也能助本官解决桩难题,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呀。”
随着“嘎吱”一声响,牢门大开,胡茂锡笑意盎然的迎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