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义愤填膺的将食盒交到楚南栀手上,掀起袖子就要去手撕陈氏,林家几位耆老见状,奋力将她拦祝
柳芸双目圆睁,气鼓鼓的继续往陈氏面前挤,大骂道:
“陈婆子,你真当我楚家人都是软柿子好拿捏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女儿女婿,你究竟居心何在?
你一家人作恶多端让村里人不容也就罢了,你上次偷拿我女儿嫁妆首饰,连家中油盐米粮都给搬空了,我女儿心怀仁慈没将你一家人送去见官,你如今又来祸害我女婿,老娘今日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再让你奸计得逞。”
“亲家消消气,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林亭臻怒不可遏的又瞪了眼陈氏母女,拦到柳芸前面来好生宽慰。
陈氏母女偷偷打量着周围愤怒的目光,吓得心惊胆战的都不敢抬头。
秦香莲是个头脑聪明的,昨日三叔婆出这个主意她就不赞同,可拗不过一根筋的婆婆和小姑子,如今惹来众怒怕是不好再收常
眼见着兄长已经铁了心要拼个鱼死网破,她只得将心思转到楚南栀身上。
毕竟这位兄嫂向来就虚荣心作祟,如今兄长好不容易熬出头做上大官,即便兄长愿意自请罢免,嫂子定是不愿意的。
她卑微的爬到楚南栀身前,恳切的求道:“嫂子,我和母亲今日是真心痛改前非,想来认错的,你就求求兄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母亲和二郎吧,她们已经知错了,可不能真让兄长被我们所累,辞去了官职呀。”
四胞胎最是痛恨这一家人,上一次林锦鸿将大宝三宝打得不轻,身上的淤伤现在才彻底好转过来,见着秦香莲为二叔求情,都鼓着愤怒的小眼睛默默的拉扯楚南栀衣角,以示抗议。
楚南栀摸了摸几个小家伙的脑袋,不紧不慢的看向不远处那道孤冷的身影,方才听到小白脸那番话,她便已猜出这家伙是不愿轻易和陈氏一家妥协。
再看向县衙门口威严肃穆的聂老、常老,她心中已然有了数。
即便是自己那个年代,对于后妈后爹都不敢轻慢,更别提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了。
恐怕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想个妥善的法子解决才行。
她微微蹲下身去,先是朝着秦香莲温和的笑了笑:“既然弟妹和母亲都知道自己有错,不知又跑到这县衙门前所谓何事?是觉得有冤屈呢还是觉得林家族长和安邻村的里正处置不够公允?”
秦香莲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族长、里正和耆老们自然是公允的。”
“既然是公允的,为何跪到这县衙来?”
楚南栀低眉环视着母女三人,冷声道:“这县衙是鸣冤办案、替全县百姓主持公道的地方,你们一无冤屈又无公事,平白无故的跪在县衙门前,要么就是存心扰乱治安,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想要来陷害你们这位刚刚上任的兄长,不知是其中哪一条,我倒想听听。”
见陈氏母女三人紧埋着头,不敢答话,楚南栀挑了挑眉,继续道:
“如若你们是想要存心扰乱治安,在场乡邻和县衙官吏们怕是容不得你们如此撒野,就算林县令也是护不住你们的;
如果说是想要陷害你们兄长,那一切正如你们所愿,他刚才不也说了吗,愿意为你们一家自请出族,并上奏朝廷剥夺功名替你们赎罪,如此你们可还满意?”
周围的围观人群听着这番话,纷纷咬牙切齿,捏拳擦掌的怒骂道:“这简直不是人,自己做了恶事,还要连累自己的儿子。”
“我听说陈氏这些年对这继子可是没半分疼爱。”
有认出林锦骁夫妇的,知道些其中内情,也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发声。
常延珏、聂怀安二老瞧着镇定自若的楚南栀,细细品味着她的话,紧皱的眉梢不由得渐渐舒展开来:真是个鬼灵精怪且伶牙俐齿的臭丫头,一盘死局竟被她硬生生给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