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有赵太公安排的护院,不久后府里也会安排些看护人手,即便还有愚蠢之人蠢蠢欲动的想来行刺,那难度却大大的提高了。
打定了主意,楚南栀让桑琪赶紧去马厩套马车,又吩咐林锦惠帮忙照看着小宝们进屋,随后匆匆的往县衙行去。
车轮滚滚缓缓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一路上都能看到县衙差役和身穿甲胄的军士在四处张贴告示。
巡逻的卫队也比往日要勤密了许多。
路过县尉府门前,楚南栀刻意让桑琪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往外察看了眼周围。
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段竟有人敢行刺,看来背后的主使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物。
也没想到这世间果真有如此愚蠢的人,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行刺,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嘛。
压根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和反对均田令的豪绅们有关联。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赶到县衙门口。
楚南栀吩咐桑琪停好马车在外面等候,自己独自进了县衙。
刚到门口,便见李策从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相见,李策满是亲切的过来唤道:“嫂子,你可算是来了?”
虽说已经知道兄长与她和离之事,可在他心里永远只认这唯一的嫂子。
楚南栀听着有些不解,困惑不已的问道:“怎么,三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策也不知如何答她,因为在她前面已经有一位令人头疼的主进去了。
他吩咐左右衙役退去,半骗半哄的领着她往里走:“就是兄长今日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恐怕只有嫂子你才能劝劝他了。”
“可是因为昨夜的事情你兄长责罚你了?”
楚南栀问道。
毕竟李策如今领着县尉府的副职,又是海防营副军监,出了这样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事兄长倒是没有怎么过分苛责我,只是让我小心戒备而已。”
李策回道。
而且即便兄长因为此事惩罚自己,他也没有怨言。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这对夫妻的关系。
楚南栀瞧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总感觉这憨货心里面藏着事。
可这个时候她迫切的想要见到林锦骁,查看查看他的伤势,所以也没顾忌太多。
刚到外院的客堂门口,李策就赶紧同两旁的衙役轻嘘了声,示意他们不要出声,随后便听到一阵女子急促的抱怨声传了出来:
“锦骁哥哥,你何时变得现在这样不冷静不理智了,竟为了那个女人剑指族中耆老和长辈,这是大不敬呀,虽然我也知道你们林家那些老的不是什么温良的贤人,但人言可畏啊,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的嘛,说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是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宴宁,不是所有的逆来顺受都能被称为孝顺,敬之有理、孝之有度才能算作智孝,人言可畏不假,可这世间也有公理长存,林家那些老的若真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为何不敢公然叫屈,却只在背后挑唆是非,说到底还是害怕她们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公诸于世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你嫂子有句话说得好,‘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我林锦骁行于天地间,凡事只认理不认人,处处行的端坐的正,无愧于心,并不惧怕被人说三道四。”
听到常宴宁的名字,楚南栀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才反应过来李策这夯货为何非要急着将自己带进来。
她满是鄙夷的瞪了眼这夯货,正欲转身却被李策强拉祝
李策展开两只大手死死将楚南栀拦住,不让她溜走。
两人相持间却听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胸怀既如此坦荡,处处无愧于心,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