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蒋学屹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狠狠的朝着姐妹二人吐了口唾沫。
若不是这一家人,他如何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常
如果不是戚予欢这没脑子的贱货刚才满口胡言,楚家丫头还不至于会寻到证据。
终究是自己大意了。
他扬天深深的长叹了声,自认了命数,悻悻的凝望着楚南栀,苦叹道:“我费尽心思将嫌疑转移到郑海川身上,平宁王妃为何连审也不审他,便怀疑到了在下头上,难不成我这伎俩竟如此粗陋?”
“的确很粗陋。”
楚南栀直言道:“如果是吴恩荣,他为了灭口,冲动杀人倒有可能,只怕蒋御史也不曾想过栽赃吴恩荣,否则早早的会做些安排,如此他想要洗清嫌疑就很难了,偏偏蒋御史是想栽赃郑海川,据我所知,他与郑老夫人并无太多瓜葛,他犯不着去害能够助他的干娘吧?”
蒋学屹立时茅塞顿开。
的确,郑海川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这为岳母,即便戚家倒台与他并无什么致命的损失,大不了重新寻处捞钱的地方便是。
反倒是岳母出事与他晋升之路会有影响。
自己着实忽略了这一点。
楚南栀见他露出顿悟的神情,又接着道:“他若真的想除掉郑老夫人,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出城,让所有人察觉到,我想他能做东部督邮使这么些年,又深得吴太守与郑老夫人这般器重,至少该是个精明人物,不至于这般糊涂。”
“受教了。”
蒋学屹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败给这样一位心细如发却又聪明绝顶的女子,他心服口服。
恭敬的朝着林锦骁拱了拱手:“殿下,请拿我下狱吧。”
夹在这几股势力中间周旋了这么些年,他早已疲惫不堪。
没了束缚,此时的他反而感到无比的轻松释然。
戚予欢见状,匍匐着到他跟前,不依不饶的请求道:“夫君,你不能如此狠心啦,没了你奴家可怎么活埃”
蒋学屹对戚家已是恨之入骨,恶狠狠的一脚将戚予欢踢了出去,直视着林锦骁,毅然决然道:“卑职知道殿下与王妃想要彻查戚家与吴太守之间的事情,如若想要卑职开口,卑职只有一个请求。”
林锦骁捏着下巴,不冷不热的吐出两个字:“请讲。”
蒋学屹拂袖指了指不远处哀怨啼哭的戚予欢,怒道:“请不要让卑职再见到这恶妇,我死之后请让我父母接我骸骨还乡,不可让这妇人染指。”
戚予欢没想到他杀了自己母亲,还如此厌恶自己,心如刀割般被刺痛到了。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残剑,她猛的抓到手中朝着腹中径直插了进去。
“阿姐。”
戚予婕失声唤道,其余众人却是一脸淡然。
林锦骁幽深的眼眸轻轻眨闪了下:“蒋御史,你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