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贵妃说到此事时,刻意放慢了语调,忍不住打量了眼一脸醋意的沅希郡主。
听闻这位小郡主甘愿以郡主之尊自己备花轿入平宁王府,她至今未琢磨透小郡主图个什么。
不过想到自己这些年被太后和唐家那几个老东西牵着鼻子走,如今让唐家沦为全靖灵城的笑柄,她怎么想都觉得解气。
唐沅希心里酸酸的,憋着气对众人说道:“奴家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哥哥家中静养几日,便先告退了。”
唐儒知道她这是心病,只得跟着起身领着公主向岳贵妃和二位亲王作礼告辞回了府郏
待得唐家人离去,南都王林亭楷这才敞开心扉的说道:“锦骁腿疾时常发作,平宁州的兵权恐怕早晚要旁落于唐儒之手,咱们可得寻些法子制衡唐儒才是。”
“三哥计算平宁州的兵力作甚。”
北滨王林亭琰不以为然道:“从平宁州到靖灵城相聚上千里,即便靖灵城有难,远水解不了近渴,平宁州纵然有十万大军也成不了气候,而且还多以水师为主。”
顿了顿,他笑望着岳贵妃和林亭楷,肃声道:“三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靖灵城的臣工们止住太皇太后和陛下生出迎锦骁回京的念头,只要锦骁今生进不了京,让他与唐儒相互制衡,即便是将来三哥登基,平宁州也成不了心腹大患。”
“他一个冷门宗室受朝廷器重已是破天荒的事,太皇太后与陛下怎会迎他入京,老六,你实在是多虑了。”
南都王林亭楷满目鄙夷的斥道。
“咳,是,倒是小弟多虑了。”
林亭琰不自在的轻咳了声:“小弟就是担心咱们这侄子功勋卓著,万一得到陛下青睐,万一再让他入京了呢,陛下可没有子嗣,与青禾王关系又不和睦。”
“本宫倒是更为担心唐家借着沅希郡主与平宁王联姻,会一起联手对付你们二位。”
岳贵妃并不觉得陛下会迎平宁王入京。
在京中也多次听陛下提及过,担忧东部、南部局势,又忧思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所以才想要提拔芦堰港宗室子弟,守护南境,制衡京中势力。
可陛下毕竟是出自青禾之地,芦堰港林氏一族被冷落数百年,积怨颇深,若是入了京,那其余宗室力量必然会受到威胁。
对岳贵妃的话,北滨王林亭琰却有着不一样的态度:“本王倒并不觉得太后与大将军存有拉拢之意,大将军派来这么多人到平宁州监视锦骁,弄得剑拔弩张的,哪像是有半分拉拢人的诚意,依本王看啊,不过就是芊公主和小郡主姑嫂二人瞎胡闹,
这两位小祖宗在京中就是被娇宠惯了的,大将军和太后依了她们的意思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锦骁罢了。”
“由着她们去折腾吧,横竖不过是个瘸子、废物,成不了什么大事。”
南都王林亭楷本还想着在侄子封王大典上制造些混乱,阻拦他的大典仪程,如今看来全然没这个必要。
当了王却无福消受,只怕是遗传了林亭书的根骨,是个短命鬼,作为皇叔,倒不如让他安闲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