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叔知道自己这侄子已经无可救药,冷冷的白了眼楚南栀,便愤然转身而去。
顺着他离去的背影,楚南栀清晰的瞧见远处的一匹白色骏马之上坐着位体态婀娜的白衣女子,披着件黑色薄披风,在夜风中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落寞。
两人目光不经意的交织到一处,那女子只是微微的打量了眼楚南栀,而后便轻喝着马匹掉头离去。
“此次我奉命前来商谈两国邦交大事,刚好要在芦堰港转程,又听闻了城里发生的乱事,就顺道过来了,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定要让这群人给逃跑了。”
楚南栀尚在思忖间,便听到谢景辰满赋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位俊俏的郎君,疑惑道:“你是白渝十族的太子,即便是商谈两国邦交,也不该由你亲自前来,难道你就不担心被当作人质扣押在境内。”
谢景辰嘴角扭动间,缓缓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为了避免两国生灵涂炭,我就算此生都被当做人质扣押在大禾帝国又有何所惧。”
看上去恬淡的神容之下,眼底里尽是含情脉脉的眸光。
与她分别这数月,他饱受着相思之苦,如今只要每日能见到她,他宁愿留在大禾帝国做人质。
楚南栀却很是不认同他的观点:“你既担心两国交战,就该尽力留在国都稳固朝局,不要让白渝的大军屡屡犯我国境,不该以身涉险,如此反倒是如了贵国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意愿。”
陈川瞧着二人相谈如此亲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且帝国太子亲自来帝国和谈岂不更有利于帝国。
他笑着言道:“谢太子此次和谈诚意甚佳,必定可以换取两国和平,就算是留在我朝做客,那也是贵客,定不会有人敢为难谢太子的。”
“我想也是。”
谢景辰抿唇浅笑着又看向楚南栀,发现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立刻转移了话题:“你还是快审审押解回来的这些人犯吧。”
说完吩咐属下们将戚疆带到了楚南栀跟前。
“你便是戚疆?”
目视着浑身血迹,双腿已被打残的中年汉子,楚南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
戚疆撅着嘴,满脸不服气。
“为何要行刺朝廷钦使?”
楚南栀俯下身来,静静的凝视着他。
“劳资乐意。”
戚疆侧过头去,傲娇的鼓了鼓眼。
“看来刚才那顿毒打还不够让你痛快,本太子这便亲自来伺候伺候你。”
谢景辰挑动手里的剑身,颀长的身形微微弯下,保持着与楚南栀同样的身姿紧紧视向戚疆,冷笑道:“我们白渝人折磨人的方式可多着呢,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你从头到尾的感受一遍。”
戚疆想着刚才他让人挑断了自己的脚筋,就已经够叫人痛苦了。
白渝人的阴狠毒辣,他也有所耳闻,心有余悸的立刻招认道:“是前几日有人来庄子上报信,说今日拂晓时分会有朝廷传诏官到芦堰港,只要我们夺下圣旨,朝廷必会怪罪到平宁王妃头上。”
听到这话,楚南栀思忖着微微颔了颔首。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