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宛盈吓得额间直冒虚汗,颤颤巍巍的端正了身子,却很固执的喊道:“我不知道,横竖表哥也是不愿再多看我一眼,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林锦骁握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殿下。”
尹斯年看得也是心惊肉跳:
他这一剑下去,可当真是要令亲者痛仇者快了。
到时,言君长公主面前如何交代?
太皇太后跟前又如何交代?
尹斯年慌忙起身阻拦道:“这事定有隐情,还请殿下息怒埃”
说完,又忙不迭的面向纪宛盈,皱眉催促道:“郡主,事已至此,你还是快些将那作恶之人交出来吧。”
“姨父方才还觉得是我在攀诬表嫂,可如今她毫无缘由的就要审问折磨我的侍从,姨父不加阻拦反倒却要帮衬着她,这是何道理?”
纪宛盈难过的小声更咽道:“难道就因为我自小没了父亲,可以仍人欺凌?”
尹斯年也并非糊涂人,见她还要抵赖,直接抢过楚南栀手中那小块肉皮往她面前扔去:
“这样的小把戏就别在你表嫂面前卖弄了,方才她问老朽,当年未蓝宫里那位精通易容术的侍女在何处时,老朽就甚觉蹊跷,一个大活人怎会无端消失在宫里,原来她一直就隐藏在我们身边。”
小郡主这般固执的不肯交出那马夫,十有八九这马夫就是那侍女假扮的。
楚南栀终于欣慰的笑了起来:“太尉大人当真是一点就透。”
“宛盈郡主是想自己交出凶手还是让本王亲自派人去搜查?”
林锦骁阴鸷的眼神一直盯在纪宛盈身上,手中的剑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如今知道是有人用易容术来蒙骗世人,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寻出那伪装的马夫。
纪宛盈见识了楚南栀的手段,心中虽有不甘,可也瞧出了表兄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浑身顿时一软,随即瘫软在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不振的说道:“她该是躲在饭庄的某处院子里了。”
“搜。”
林锦骁终于放下剑,朝着何郢挥了挥手。
大批军士立刻朝着院子四处散去。
没多久,就见一行甲士押解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进来。
那女子还未来得及换妆就遭人抓捕进来,心里正纳闷得紧。
楚南栀上前去细细查看了眼,虽然穿着下人的褴褛衣衫,但模样倒是清秀得很,露出的肤色与桑琪该是同一个国度之人。
回想着林锦鸿那被掰断的手指,楚南栀下意识的掀开她藏进衣袖里的双手,只见左手的手腕处有一道新鲜的抓痕,鲜红鲜红的,血迹也才刚刚凝固不久。
“你主人出卖了你,你可还要护着你的主人?”
楚南栀挑了挑眉,目光沉稳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