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监可真是个活宝。
宋辽被挤兑的无处立足,委屈不已的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楚南栀,抛下康琇就径直往客堂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屈道:
“殿下呀,下官无能,下官才疏学浅实难再担当王府长史一职,恳请殿下罢免下官职位。”
康琇瞧着直叹气。
这厮实在是矫揉造作了些,骨子里的酸腐味都快溢满了整个府郏
不过这位平宁王妃的不拘一格倒是叫人刮目相看,气度完全不像宫里那些将繁文缛节挂在嘴边的贵人们强多了。
若不是阵营不同,凭着这些日子听来的她的名头,他还真愿意多多亲近这位王妃。
“司隶大人里面请吧。”
楚南栀见他正出着神,随即提醒了声,继续向里行去。
到了客堂中,正满腹憋屈的俯身向端坐在上方的林锦骁诉苦告状:“殿下,下官方才顶撞到了三小殿下,惹恼了小殿下,还请殿下罢免了下官,立刻革去所有职务。”
林锦骁本就为邢欢之死感到纳闷,这宋辽又来挑刺,使他心中更为恼火。
可康琇毕竟是上官,若没有王爵傍身,自己即便是一州刺史还得向他行礼,心中的怒火也不好当场发作,再未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只得耐下心来,顺着他的意思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既然是长史大人冒犯了稚子,本王府上这几位稚子也并非没有气度之人,长史大人赔个礼道个歉便是,何必将话说的如此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史大人是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下官......”
宋辽顿时一脸苦意。
自己被球砸了脸还受了训斥,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而且听平宁王的口气,好像还要将邢欢之死归咎到自己头上。
楚南栀目视着他愤愤不平又难以言喻的为难样,索性帮他说道起来:“殿下怕是曲解了宋长史的意思,长史大人是觉着咱们家的稚子不识礼数,不学正途。”
说着,目光轻飘飘的打量了眼眸光低垂下去的宋辽,试问道:“不知长史大人可是这意思?”
想了想,她又笑着补充道:“噢,或许在长史大人心中,本宫也是如此吧?”
“下官不敢。”
宋辽怯怯懦懦的答道:“下官只是觉得小郡王、小郡主该遵正礼。”
“本宫无需你觉得。”
楚南栀目色渐沉,话音也渐转高亢:“我想无需本宫提醒,此处乃平宁王府,并非皇宫大内,皇宫有皇宫的威严,我平宁王府自有王府的礼法,只要不违背律法纲常,如何教导养育子嗣,莫非本宫一个做母亲的还要处处顺着宋长史的意思?”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让宋辽更加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