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弱弱的摆手道:“还是让李策去吧,眼下本王卧病在床,王妃又即将入京,州府大小事务都要仰仗大都督。”
长长地吁了几口气,脸上虚弱之象更甚,他又故意刺激道:“也不过是几个刁民闹事,李策做了许多年游徼,他自有法子安抚那些流民,反倒是大都督和唐家军不可轻出,若是万一不能平息叛乱,只会加剧祸乱。”
唐儒听出他这是在轻视唐家军,不满的撇了撇嘴,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正因为祸乱刚起,下官才该亲率唐家军前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叛乱,以免有人再居心叵测。”
顿了顿,他紧咬着牙关,用力的抱拳道:“末将今日在殿下跟前立下军令状,十日内若不能扫平叛乱,末将愿提头来见。”
“好,咳咳咳咳,取纸笔来。”
林锦骁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唐儒微微怔了怔,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只是自己已然夸下了海口,自没有再回旋的余地,只得顺从着写下了军令状。
“为壮军威,明日将那妖言惑众的长宁郡郡监押于三军阵前,为唐家军祭旗。”
林锦骁看到他奋笔疾书,迅速的写好了军令状,心里忍不住的一阵窃喜,又开始拿郑欢来试探他。
“不可。”
唐儒岂能不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这郑欢口口声声称那韩太守与州府官员罪恶滔天,罗列了数十款大罪,末将若不亲自前往察看,便将他处死,只怕会惹来口诛笔伐,还是等末将平叛归来再杀不迟。”
“大都督思虑周全,便按着大都督的意思办吧。”
林锦骁佯装敬佩的点了头,命尹琉轩将虎符取了上来,连咳数声后,嗓音微弱的嘱咐道:“本王眼下心力交瘁,大都督又将亲临前线,州府三军就暂由唐长史和副都尉掌管,定要好生警戒,以防东桑贼人趁机来犯。”
唐力见他取来虎符,欣喜的正要上前去接,唐儒立刻将其拦了下来,恭敬的接过虎符递到李策手中,随后又将自己身上的半块虎符取出交给唐力,笑着说道:
“殿下所言极是,东桑人神出鬼没的,历来喜欢行鸡鸣狗盗之事,眼下见我帝国境内生乱,必会趁机侵扰我帝国海防。”
话落,唐儒肃下脸来对唐力厉声嘱咐道:“唐力,你定要牢记殿下教诲,与副都督齐心协力掌管水师。”
“末将遵命。”
唐力充满警惕的打量了眼李策。
这厮近来虽说在堂兄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可总归不如族里这些知根知底的兄弟放心。
好在这家伙是个实性子,没什么心眼,还威胁不到自己。
唐儒瞧着林锦骁连虎符都交了出来,心底顿时又松懈了不少,亲自上前去搀扶着他躺了下来,关切不已的叮嘱道:“殿下好生歇息吧,末将这就去往营中了。”
“本王静候大都督凯旋归来,咳咳咳咳。”
林锦骁猛烈的咳嗽了数声,让众人听得甚是揪心。
目送着所有人出了内室,他这才重新坐起身来,回到书阁边取来些文卷悠哉惬意的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