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揣测着她该是知晓些原主往日的旧事,讪讪的笑道“臣妇先前也是浮躁得很,好在有家父家母帮衬着,才熬过来了这些个年头,若不是经历了税银案这场变故,臣妇怕还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你那母亲当真是个难得的贤惠人。”
提及柳芸,尹恩慈心中颇为感动。
当初她虽也是想着让孙儿与常家结亲,可后来转念一想,孙儿这些年的处境只怕常家那样的门第也挺难高看他一眼。
常家二房那几位向来都是踩低捧高的主。
“前阵子,锦骁上奏为他那岳母请封,哀家便想着向陛下为你母家讨个爵禄。”
尹恩慈话音未落,楚南栀便立即阻拦道“此事断断不可,老祖宗疼惜臣妇,怜悯家母,臣妇心中感激不已,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宜大肆封赏。”
“有何不可的。”
尹恩慈不以为然的笑道“哀家想要偏袒的人还轮不着别人来指点。”
顿了顿,她一脸殷切的视向楚南栀,继续道“丫头,你也不必觉得哀家此举只是怜悯你一家老小,如今朝局不稳,人心向背实难揣测,这些年哀家重用外戚势力,颇受非议,可所有人都忽略了知人善用的事实,若没有我尹家、纪家那几位苦撑着,恐怕如今的朝廷早已被青禾权贵把持着。”
这话倒是让楚南栀深以为然。
尹家、纪家在朝为官的这些人的确都是些中流砥柱,既没有恃宠而骄的,也没有滥用私权的,皆是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
反观那帮青禾权贵,一个个只顾着结党营私,全然是没了半点节气。
尹恩慈又道“哀家也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可全凭着你自己辛苦打拼,怕是熬坏了身子也挣不来世家大族数代人积累的家业,那沅希郡主敢如此有恃无恐的进平宁王府,还不是仗着唐家身世显赫,你呀是哀家认定的孙媳,哀家不宠着你护着你,还有谁会怜惜你。”
拉着她坐下身来,尹恩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
“趁着哀家还能发挥些余热,哀家便尽可能的为你们夫妇二人多做些事,那帮青禾权贵和靖灵城的老臣还是有些人要卖哀家些薄面的,他们这些个老狐狸面上装得毕恭毕敬的,可心中哪个不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哀家就得让他们清楚,他们将如意算盘打得再精妙那也只是摸不着的大饼,唯有靠着哀家才能圆满。”
话落,也不再过问楚南栀的意思,直接郑重其事的同海莲应吩咐道“海领侍,你呀晚间去荣德宫为皇帝进药时,顺道与皇帝知会一声,他先前与尚书台议定之事哀家同意了,册封楚文毕为海宁侯,林亭臻为海昌侯,赐万金封赏芦堰港林氏一脉和柳、楚两氏族人。”
楚南栀也没想到朝廷早已商议过册封楚文毕之事。
自己初进宫,一日间就见太皇太后三度为人请封。
虽明白老祖宗的用意是在招揽人心,但这连续的大动作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此一来,自己与林锦骁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她只盼着千万不能负了太皇太后与陛下的苦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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