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朝廷廷尉大人横死家中,陛下已是龙颜大怒,廷尉府那帮人急得手足无措,京兆尹领着差役们在章府忙活了半日也没寻出半点蛛丝马迹,眼下所有人都聚在我摄政王府,让本王头疼不已。”
林亭琰眉梢紧蹙着,连声叹气道“我本想入宫面见老祖宗,可听闻老祖宗也病了,拒不见客,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已掷下严令,命京兆尹协同廷尉府三日内抓获真凶,只是那章府上下都说出事前后府上并无任何动静,也无可疑人等进入过府上。”
瞧着六皇叔焦虑不安的神情,楚南栀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凝听着,并未立刻插话。
老祖宗命纾公主前来询问二老,自然是已然察觉到这并非一桩普通的谋杀案。
可皇帝既然已让京兆府、廷尉府主理此案,很显然皇帝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彻查他父亲当年的死。
聂怀安心忧着老廷尉之死,此时却忍不住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府上人所为?”
也见识过不少命案,就说自己这学生在芦堰港判的案子便有好几桩是因为府内矛盾引发的。
虽说老祖宗的顾虑也让他心中生出了警觉,可如果此案并不涉及到当年旧事,岂不是要让老廷尉枉死了。
听了聂老的猜疑,林亭琰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我来前倒是听闻了京兆尹府的报告,据说章府上下向来和睦,并无事端,那章府的大娘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与老廷尉妾室钱小娘处得甚为融洽,而且从仵作验尸的结论来看,这作案凶器乃军中所用的短刃,锋利无比,并非寻常人能持有的。”
“堂堂廷尉大人府上,收藏个几把锋利的短刃不足为奇。”
聂怀安不以为然的辩道“往往越是平和的表面恐怕隐藏的猫腻越多。”
“嗯,聂老所言有理,京兆尹倒也是如此猜疑的,甚至将此作为审讯的着手点。”
林亭琰抿唇浅笑着道“只是我怀疑此案并非这么简单,再则京兆府与廷尉府都审讯过府上的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据,怕是并非府上私怨,这谋害朝廷三品大员,罪名可不轻,谁会无缘无故的刺杀自己的主君呢。”
“那依六皇叔看来,该是何人所为?”
楚南栀试探着问道。
“我方才去过一趟章府,在章大人的书房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卷关于当年老青禾王遇刺的卷宗。”
林亭琰迟疑着道“我怀疑老廷尉是在彻查此事,只怕是遭人察觉所以被灭了口。”
听到这话,几人都不由得一惊。
林亭琰又笑着道“如果老廷尉之死果真关乎当年的旧案,可陛下又要在三日内擒拿真凶,如何向陛下交代这便是个难题,故而我才想入宫请示老祖宗的意思。”
楚南栀办案多年,却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难题。
毕竟这桩案子背后关乎的不仅仅是几条人命和真相,而是牵扯到眼下时局的稳定。
如何去查这桩案子,也让她感到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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