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锦纾也醒来,从卧房走了出来。
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她伸着懒腰,有些没好气的责备道“你可别听汤惟铭这家伙的怂恿,那方清岳虽说刚正不阿,可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怕早晚会给你捅出篓子来,到时永安宫那位又到老祖宗和陛下跟前大闹,谁也不得安宁。”
“事已至此,难道纾公主还想由着永安宫那对母子肆无忌惮?”
楚南栀反问道。
昨日林锦珂殴打朝廷命官已足见其嚣张程度,早就没将皇帝放在眼里了。
林锦纾想到她建议让唐尧前往青禾之地掌军一事,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心领神会的笑道“说的也是,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人,我正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可以将这浑浊的廷尉府搅弄清澈。”
话落,就急着催促道“走吧,我陪你前往廷尉府。”
“不用,公主殿下无需日日陪在我身边。”
想到梦里的情境,楚南栀心里有些不安,佯装镇定的说道“哪能一直靠着你的庇护去坐稳廷尉的位置。”
“我可不担心你对付不了廷尉府那帮人。”
林锦纾低眉看向她的肚腩“你怀有身孕,身边自然得有个信得过的人陪同,否则老祖宗如何敢让你只身入廷尉府。”
也怕引来她的猜忌,楚南栀并未再推辞,趁着准备早饭的空隙,让桑琪偷偷塞了两个稻草人放入马车里,又将马车四下里再里三层外三层的加厚了一些,待得再坐上马车时压根没人可以瞧见马车内的情景。
林锦纾望着车厢内的两个稻草人,甚是不解的问道“南栀,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在马车里放稻草人的,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
“锦纾可还记得当年老青禾王如何被行刺的?”
楚南栀委婉的问道。
梦里的事情她实在没法和这妮子细说。
提起此事,林锦纾就止不住的黯然神伤,愤怒的咬牙道“祭天大典的途中,护军中竟藏有奸细,用暗箭射死了父王。”
顿了顿,她忽然意识过来“莫非你觉得也会有人效仿当年的法子对你不利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南栀肃声说道“眼下背后之人尚未查出,自然是有人想致我于死地的。”
“既是如此,你还想要支开我。”
林锦纾随即反应过来她先前为何不让自己跟随左右,重重的拍了拍她肩膀,沉声道“你放心,我会与你生死与共,若有人胆敢加害你,不管是谁,我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更希望我们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楚南栀眼下想着能从多条渠道揪出背后之人,顾虑着跟在马车周围的护卫,她淡笑着与林锦纾商议道“接下来,公主还是将这几队护卫撤去些,换作便服散在各处吧。”
而这次林锦纾并未反驳她的建议,直接答应下来“都依你。”
两人端坐在地毯上,呆呆的望着耸得高高的稻草人,不约而同的露出阴险的笑意。
楚南栀如今巴不得行刺之人可以早些现身,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又会是个怎样的狠厉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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