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拿精神秘术来讲,《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只能对心志不坚,武功境界不及自身之人运用,若有半点失误之处,反噬自身,后果严重无比。
而《五绝神功中有一幻心术,此术不仅能锤炼精神,制人心神,还能用于辅助战斗,干扰敌人的灵觉判断。
最为关键的是,此术若对敌人失效,并不会对己身造成反噬,除非对面也同样精通精神秘术,且更为高级。
是以,即便以韩靖的天赋,参悟起来,也尤为艰涩。
好在韩靖所学颇多,一山不通,便以他山之石攻玉。
再加上随着功力的日益精深,韩靖在“乾坤大挪移”上的造诣,已超过原本功法所述之境,创功之人所推想的错误之地,韩靖一一以自身所学弥补不足,渐渐的,他对《五绝神功违背武学常理的武学理解起来,已不是那么困难。
一路上,醉心于武学的韩靖,浑然不知时间流逝,事物变迁。
这一日,他已来到叙州。
川中民丰物阜,景象又和辽阔空旷的西北一带不同,这里的民风也相对淳朴友善一些。
韩靖刚翻过一座小山,沿着小径前行,边走边想着,能不能将“望气术”也归入武学应用当中来,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忽听耳畔传来涛涛水声。
他抬头一望,眼前已无陆路,滚滚江水近在眼前,奔腾咆孝,气象万千,让人顿生豪气。
韩靖放眼四顾,此处远离民居,已是荒野之地,周围除了山野林木,瞧不到半点烟火之气。
“我怎么走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了。”
韩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在牙行所买的地图端详几眼,叹了一口气,“这附近哪里有渡口?奸商啊,不得好死!”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韩靖看了看四下,突发奇想:“达摩尚能‘一苇渡江’,我纵然现在不及他,来个一木顺江而下,也不是不行。”
当下,他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之间,来到山林处一颗老松之前。
这颗老松有汤盆粗细,枝繁叶茂,树大根深。
韩靖挥手一掌,劲力密而不散,卡察一下,老松齐根而断。
松树倒下的时候,韩靖左脚一踢,一颗千斤巨树落在掌中,他把松木抬到与腹部平齐之处,左手使“回旋劲”翻转,右手以阴柔之力逆拨。
但见松树如车轮不断翻转,翻转之时,粗细枝丫根根脱落,簌簌有声,转眼间,满是枝丫的松树变成一根圆木。
韩靖握着圆木头部,劲力灌注,蔓延四丈,往下一荡,一声脆响,圆木应声折断。
韩靖又顺手拍断一根细长的松木,依样画葫芦,去了枝蔓,做成长蒿。
他右手托着圆木,左手拿着长蒿,往前边江面上纵去。
“啪!”
圆木落入江中,溅起道道水花,韩靖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圆木之上。
就这样,韩靖站在圆木中央,以内力牵引,长蒿拨水,行至水面较稳的江中,调转方向,顺流而下。
到了江中,四下景物望之与在岸上又不相同。
苍穹湛蓝,一碧如洗,水面泛黄,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有不知名的鱼儿跃出水面,似在躲避天敌追杀,风声水声一同过耳,两岸山间风光,一一从眼角掠过,几有乘风而行之感。
韩靖顿觉心情畅快,于是哈哈大笑,不自觉的哼起歌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行了半日,日头转西,江面渐宽。
韩靖左手握着长蒿,右手食中二指相搓,思忖道:“再行两个时辰,若是碰不到过往船只,就得靠岸了,大晚上的在江面上飘,太耗精力。”
圆木顺水漂流,又过了一重山,前方是一处湾流,水势较急,隆隆响声中,韩靖突然听到有一阵厮杀呐喊声与涛声混合传来。
韩靖握住长蒿,捣了几下水,催动圆木,极速划过湾流,一派厮杀之景便出现在眼前不远处。
江面上,一艘大船被几十条快船围住。
那几十条快艇上有一道道绳索勾住大船,崩的笔直,如同是围堵猎物的鬣狗一般把大船包裹的严严实实。
每条快艇上,站着一两位头戴黄巾,手持长刀,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他们神情凶戾,遥遥望着大船,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更多头戴黄巾的手握利器的汉子是在那条大船上,他们挥舞着屠刀,兴奋的厮杀。
大船甲板上,场面血腥,尸体三三两两堆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唯有中间处,一个华府男子带着守卫进行抵挡,与这些匪徒厮杀,但可惜的是,他们人数较少,情况及及可危。
在他们身后,除了一些妇孺,都是一些容貌较美的女子,神情恍然,哭作一团,其中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啼声嘹亮。
“水匪么?”
韩靖眉头一皱,若是江湖厮杀,不看清缘由他不会出手,但这等草管人命、丧尽天良的水匪却不可不杀,不然,枉费了他这一身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