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娇哼一声,白眼一翻,俏皮的噘着小嘴:“谁是小妹妹,我是大姑娘。”
“好,好,你是大姑娘。”韩靖微微一笑。
“这还差不多。”青衣少女甜甜笑道,“接着。”
她取下腰囊一抖,铁莲子毫无规律的倾泻而下。
韩靖探出右手,气劲内陷,散开的铁莲子均被吸入掌中,一颗不落。
他右手翻转一挥,铁莲子发出尖啸之声,如一发发黑色箭失,破空而去,其势比强弓劲弩尤强三分。
已远去数十丈的快艇上眨眼间血沫四起,艇上水匪滚落江中,无一逃脱。
江面恢复平静,只剩滔滔水声依旧。
那华服男子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得救了,怔怔的瞧了韩靖片刻,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在下肖长峰,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韩靖坦然受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姓韩名靖。”
“你就是玉箫主人、魔宗宗主?”青衣少女惊奇道,她从桅杆上翩然落下,白嫩的小脚踩在一处没有血迹的地方。
“姑娘认识我?”韩靖笑道。
青衣少女毫不避讳的直视韩靖:“这几天,酒楼里说的都是你和移花宫重出江湖的事,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原来,韩靖在山野走走停停,修炼武功,已过去近二十几日。
那天在峨眉山上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过那些夺宝人之口传遍四方。
移花宫重出江湖固然让武林中人觉得风波再起。
但韩靖一招败移花宫传人,收服恶人谷众恶,魔门悄然兴起之事更让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纷纷猜测韩靖来历等等。
如今,魔门之名,在西陲、蜀中一带已不弱于昆仑、峨眉等百年大派。
“是吗?”韩靖瞧着青衣少女笑道,“也许姑娘再多听几次,就觉得习惯了。”
在韩靖和青衣少女交谈的时候,肖长峰很有眼色没有插话,他望了望青衣少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发老者,突然,他揉了揉眼睛,对白发老者道:“前辈莫非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发老者的凌厉眼神止住下面的话语。
“云姑,咱们该走了。”白发老者对青衣少女道。
“爷爷!”青衣少女叫了一声,眼角余光却瞥着韩靖。
白发老者拈须笑道:“韩公子如不嫌弃,可愿到小老儿的船上坐坐,小老儿的船虽不大,却能把韩公子送往想去的地方。”
“如此甚好,那晚辈便却之不恭了。”韩靖的眼力自然不差,白发老者眼藏神韵,气息悠长,显然是隐世高手。
见韩靖答应,白发老者哈哈一笑,脚下一点,手中船桨捣在水面之上,当先纵跃回乌篷船上。
韩靖对青衣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青衣少女灵动的眼睛跃起笑意:“你若是让我先走的话,就没绳索借力了。”
韩靖洒然一笑:“姑娘先行便是,我不需要。”
“那好吧,你可别掉水里去了。”青衣少女闪身上了桅杆,白发老者手臂扬起,将绳索用力一拽,青衣少女牵着绳索另一头,借力落在了乌篷船上。
她正回头望向大船,想要瞧清韩靖是怎么飞过着十余丈距离之时,眼前青影闪动,韩靖已悠然落在乌篷船上。
“好俊的轻功。”白发老者长笑一声,手中船桨轻轻摆动,乌篷船便已飘出老长一段距离。
“不敢当。”韩靖礼貌的回应一句,“敢问老丈尊姓大名?”
白发老丈笑道:“残年之人,哪还有什么大名,不过是长江水上一船翁,我这孙女叫史蜀云,跟你是差不多大的,你们年轻人正该多亲近亲近。”
“爷爷!”史蜀云凝如玉脂的脸庞浮现两抹澹红之色,有些羞怯的叫了一声。
史老头大声笑道:“云姑,没见到本人之前,你老是在我面前念叨魔门宗主如何如何,怎么见了,反倒不好意思。”
“哼!爷爷,你为老不尊,我不理你了!”史蜀云飞也似的钻进船篷之中。
哈,这小姑娘算是我的迷妹一枚嘛。
韩靖静默不语,不无暗爽的想着。
“韩宗主,让你见笑了,我这孙女被老头子宠的没大没小。”史老头口头上虽这样说,但眉宇间全是宠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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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道:“哪里,我看蜀云姑娘娇俏可爱,又生的侠义心肠,是一个极好的女孩子。”
“哈哈,老头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史老头笑了几声,正色道,“韩宗主,你要去哪?”
韩靖笑道:“老爷子不必一口一个韩宗主,直唤我名便是,至于去的地方,把我带到江南地域便是。”
史老头颔首道:“那好,老头子称呼你为韩小兄弟如何?”
“自无不可。”
史老头摇着船桨道:“前方是个急滩,有不少暗礁,老头子要用心驾船,等到晚上到了平静之地,咱们喝一盅?”
“正合我意。”韩靖欣然点头,不客气的问道,“老爷子可有好的下酒菜?我赶了一天的路,得祭祭五脏庙。”
“自然是有的。”史老头朝船篷里叫喊道,“云姑,还不把你拿手的‘醋熘鱼’做给韩小兄弟尝尝?”
“我听到了啦!”
船篷里响起史蜀云的娇脆的声音,随即,便见她拿着一尾鲜鱼在船尾刮鳞剖腹。
韩靖微微一笑,这对爷孙两侠隐江间,逍遥于世,生活态度端的让人羡慕,就这么会相处下来,便让他心神放松不少。
自从被捕风司卫追杀以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当下便进入船篷找了一处位置安稳的靠着,闭眼假寐,没过多久,呼吸渐沉,已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