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昌平也是个狠人,他不愿受一个小女子的胁迫,直接呵斥衙役:“来人!即刻把原告胡刈给本官带来!”
凌霜白冷笑一声,说:“既然许大人有时间了,那就先问一问你这师爷。为何对胡刈大行方便之事吧。”
许昌平皱眉看向师爷,师爷忙躬身说:“大人,这凌姑娘空口白牙就要污蔑小人,小人冤枉啊!”
凌霜白看了一眼乔梁,说:“乔梁,不如咱们猜一猜,这位师爷合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乔梁:“那枚黄翡玉蝉可是胡刈花重金从一個古玩商人那里收来的,一向都不离身。怎么就到了陈师爷的荷包里了呢?”
那师爷吓了一跳,忙抬手捂住了腰间的荷包。
许昌平见状,厉声斥道:“拿出来吧!伱既然敢收,那就有本事承担后果。”
师爷还想说点什么,乔梁却忽然上前,一把扯过他的荷包,从里面扣除一枚玉蝉,还有一张五百两面值的银票。
“实澹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声皦皦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凌霜白嘲讽一笑,“许大人,你的这位师爷,还真是有风骨的很。”
陈师爷还想着挽回一点尊严,指着凌霜白质问:“你,你凭什么就说这东西是别人送我的?~!”
“旁的东西倒也罢了。只是这古董珍玩上,谁也骗不了我。这枚玉蝉是从五百年前的一个将军墓里挖出来的,几经辗转到了靖国公的手里。”
“但靖国公嫌弃这枚玉蝉受损,不稀罕了。就被他的夫人当做赏赐,给了襄州通判夫人。”
“这位通判夫人为了筹措天子圣寿的贺礼,把这东西卖给了一个绸缎商。”nt
“就在前日,这位绸缎商秦寿把这枚玉蝉送给了胡刈。一个时辰前,这玉蝉就到了你的荷包里。我没说错吧?”
凌霜白如数家珍,把这玉蝉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通透。
别说许昌平了,连小屋里的方沐和都惊掉了下巴。
“这姐们儿,这么厉害的嘛?”方沐和问白季英。
白季英笑道:“凌姑娘的外祖谢老先生,研究了一辈子的古董珍玩。还写了好几部书,专门记录评价这些古董。凌姑娘这是家学渊源。”
方沐和感慨万分:“真是人才啊!”
许昌平看着师爷发白的脸色,肺管子都要气炸了。立刻吩咐旁边的衙役:“来呀!先把他给我绑了!”
有了师爷受贿一事,许昌平为了在凌霜白面前挽回拿点可怜的尊严,直接把胡刈跟陈师爷都判了三年的牢狱。
方沐和打人的事情,赔了点医药费就算完了。
当然,医药费也没用方沐和拿,白季英早就给了。
如此,许昌平以为凌霜白有个台阶下,就可以带着方沐和走了。
但他没能如愿,因为锦阳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