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楼船被装饰的花里胡哨,彩灯,彩绸,彩纸,彩泥等跟不要钱似的堆砌着,一艘比一艘华丽。
这些楼船画舫,白天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到了夜里,便是丝竹声声,曼舞袅袅,这里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温柔乡。
周懋嘉捡着最大的一艘楼船上去,一刻钟后,这家的龟奴边拿着一叠请帖上岸,骑上毛驴先往靖国公府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靖国公于茂勋和楚王姬耘楚二人就先后上了这艘画舫。
傍晚时分,画舫离开岸边,驶入金水河中间之后缓缓往南行,渐行渐远。
一直到晚上宵禁时分,画舫都没回来,于茂勋和姬耘楚都没露面。
靖国公夫人急了,打发人来寻。
周懋嘉早就安排了人在岸边等,见着来寻找于茂勋和姬耘楚的,全都悄悄拿下,塞进另一艘画舫的底仓。
如此,到第二天晚上,于茂勋家里的直系亲属男丁全部被悄悄地羁押起来。
姬耘楚的几个心腹护卫,属官,包括乔栋也都被拿下。
与此同时,宫中的皇后娘娘也没拖后腿。
在周懋嘉动手的同时,她就以天子龙体欠安,要有皇子的妃嫔跪经祈福为由,把惠妃和顾嫔一起软禁在小佛堂里了。
靖国公夫人进宫向惠妃求助,还没到惠妃宫中,就被请到了小佛堂。
靖国公府跟楚王府两家府邸,但凡能出来走动,说得上话的人,都在一夜一天内被控制起来。
唯一漏掉的一个人就是乔姝雲。
因为乔姝雲在楚王府是侧妃的身份,姬耘楚又因为勇毅侯府败落的事情,对她多有冷落,所以府里很多事情都不会跟她汇报。
当楚王府的管家娘子忽然发现府中的事情无人可请示后,才慌慌张张地找到了乔侧妃。
乔姝雲正在替姬耘楚打点过年的东西,见一向不把她这个侧妃放在眼里的管家娘子徐氏进来,便冷笑一声装作没看见。
徐娘子福了福身,说:“奴见过夫人。”
乔姝雲进楚王府的时候,得的是三品夫人的位份,所以徐娘子不能称其“王妃”。
乔姝雲故作诧异的样子:“哟,徐娘子这样的贵人,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徐娘子没心思计较乔姝雲的冷言冷语,只说:“夫人,王爷自昨天午后出门,到现在没回来,派出去寻找的人也都不见了。这事儿太蹊跷了,奴心里发慌,特来讨夫人一个主意。”
“王爷昨天不是接了闽宁候的帖子吗?说是邀他去听什么温婉婉姑娘的琵琶。”乔姝雲酸溜溜地说。
“夫人,这一天一夜的功夫,十个琵琶娘子的曲子也听完了!陛下的圣寿节期间,王爷却不进宫,这可是大大的不应该啊!”
“徐娘子服侍王爷那么久了,难道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乔姝雲冷笑。
徐娘子心里十分厌烦只知道拈酸吃醋的乔姝雲,但她没资格进宫,只得耐着性子劝说:
“夫人啊!奴的男人今儿一早去寻王爷,到现在也没回来,还有乔大公子昨晚去接王爷,也不见踪影……奴觉得,这事儿忒不寻常了。”
乔姝雲这才明白过来,收起那副拈酸吃醋的面孔,皱眉问:“昨儿跟着王爷出门的护卫呢?”
“一个都没回来!”徐娘子叹道。
乔姝雲喃喃自问:“陛下圣寿节还没完,眼看着就是过年。这种时候,谁会兴风作浪?你可打发人去闽宁候府上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