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晴里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成正方形的符纸——还好是比较防水的油纸材料,差点原地出局。
他提着被水浸湿而变得沉重的裤子,极力迈开腿找了一块石墩坐着,也顾不得那边不知还在不在原地的二级咒灵了,要紧的是先把衣服的问题处理了。
确认周围没有监考用的摄像头,晴里先是取下松垮的头绳,理顺头发后重新扎了一遍,随后脱下上身的衣服用力拧了几下,挤出水分,拿在手里抖了抖才又套回身上。
拧干过后的衬衫贴在皮肤上明显比刚才湿漉漉的感觉好上不少,晴里长舒一口气,却又因身体上的变化可能会影响行动,他的心情登时不美妙起来。
“真是麻烦死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晴里烦躁地抓挠着头发,认命地退下湿掉的校裤,光着腿盘坐在石墩上继续重复先前的操作。
校裤的布料趋近运动裤,比较厚实,面积也更多,相比轻易能揉吧成一团的薄衬衫,裤子则要难处理一些。
他拧着裤腿上的水,嘴上嘀嘀咕咕把那个咒灵骂了一万遍,心想着一会儿一定要亲手把它祓除以解心头之恨。
恰在这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草丛中响起,一名外着深色和服内搭白衬衫的黑发少年蓦地跳出来,看见居然有人在这里时当即有些诧异,又在发现晴里下半身除了一条平角裤外不着寸缕的样子后神情变得古怪,眼神中带上一种居高临下的打量与轻视。
“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仗着有点姿色就在这搔首弄姿吗?”
晴里?
晴里满头问号,迷茫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句“不知廉耻的女人”是在说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没拧干的裤子又看了看对面上来就出言不逊说着欠抽话的人,一时间心中的疑惑盖过了不悦。
谁啊这是,眼里只能看见他光着腿看不见他在处理湿衣服是吧?
况且这不是三校交流会比赛现场吗?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见京都校的学生里有对方,衣服样式也不是这边的校服。
“看什么看,你这样放荡的女人我见得多了,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黑发的男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还走过来对着他一通数落,嘲讽的神色溢于言表,似乎女性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评头论足的工具。
“看你还是这次交流会的参赛学生吧?别费尽心思了,女人只要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贤内助就够了,看在你的脸和胸还不错的份上,我会温柔一点送你出局。”
晴里“”
硬了,拳头硬了。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刚好他因那个咒灵的缘故浑身湿透而不心情爽中,这就有人送上门来给自己发泄。
胸腔的怒火使晴里裤子都顾不得穿,随意的往身侧一放,极力压抑住扭曲的表情,慢步走近那男生。
后者见少女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样,也不禁放松了些警惕,摊开手,嘴上还在说着轻浮的话语。
“怎么,害怕了?所以说果然还是女人,色丨诱这招对我可——唔呃!!”
话还没说完,便觉鼻梁上倏地迎上一记重击,他眼前发黑,自鼻梁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剧痛,鼻骨都好似裂开那般不属于自己的了。
因剧烈打击造成的鼻血顺着鼻腔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那人面目倏地一变,神色狰狞地捂住鼻子。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刚想发出咒骂却又再一次的被强行打断,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晴里黑着脸收回拳头的同时后退一段距离,身体微侧,随即一脚踩在对方腰腹处狠狠踹了出去,只听刷拉一声,男生直挺挺地倒进树林里什么难听的话也说不出了。
“少自以为是了!给我向全体女性道歉啊你这家伙!”
晴里忿忿地啐了一口,对着陷入杂乱草丛堆中挺尸的人撂下这话,旋即迅速回身拿起裤子和咒具溜之大吉。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难道还要给对方反击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吗?
自己前脚刚弄湿衣服,后脚就出现一个大脑没发育完全仿佛还活在上个世纪的家伙上杆子找揍,这交流会可真是出师不利。
以防那家伙去碍了其他女性的眼,不如自己先把对方打晕。
一想到这里晴里就愈发生气,恨不得折回去再给那人几脚才能解气。
他在树林中飞速奔跑,总算是找到了同样寻找自己的其余三人,蝴蝶忍见到他这一身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其余两人也是脸色微妙,比起栗花落香奈乎还算平静的面容,不死川玄弥的脸倒是红红的,忙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蝴蝶忍按了按额角,强忍着没有发作,耐下心问“你这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还去河里游了一圈?”
发觉学姐又生气了的晴里很是委屈,他嘴角一撇,继而娓娓道来。
“又不是我自愿的,我送走那个京都校的人后一时不察被咒灵吹飞掉进了湖里,然后又碰见一个封建入脑的家伙,我打了他一顿跑了,不然早穿好衣服过来找你们了。”
蝴蝶忍“”
蝴蝶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说才一会儿不见,这人经历还挺丰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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