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啦,每年都要重申一遍你不嫌累吗?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五条悟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听腻了般伸出舌头作呕吐状,这副换做外人看到早就蹭蹭直冒火的模样,在五条家内部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早已习以为常的管家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尽管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心中再怎么惊涛骇浪也迅速整理好了表情,完美的发挥了作为大家族管家的心理素质。
他淡定回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即便您不愿听我也是要说的。”
“啊啊所以说你这人真的很死板啊。”五条悟越发心不在焉,捋了捋额发,冷下脸凝声道,“接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必要重复了,说重点,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管家一见五条悟摆出这副表情便知他是要发怒了,从幼时起这少爷就不耐听大人们的说教,经常出现因觉得聒噪而在家里乱放术式的情况,长老们对他根本无计可施。
随着长大后这种局面愈演愈烈,鲜少再有人于一些小事上对他加以管束,就连先前对方叫嚷着要去东京高专上学家里的长老们都随他去了,两个月前二长老那事都算这么些年来的头一遭。
思及此,管家连忙改口不再说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而是将今年的一些新事项安排娓娓道来,这才见大少爷那张布满阴云的脸色才缓和许多。
管家在心底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心道可算是让其消了气。
继而又想起之前这位打电话时那像个纯情大男孩一样的发言,管家五官扭曲了一瞬,身为神子半个贴身管事的他自然是要对五条悟身边的事情了解得面面俱到,纠结了几秒后终究是出于职责试探性地问道。
“悟大人,冒昧地问一句,您刚才电话里的那位是——?”
“嗯?你居然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这不是很明显吗?”五条悟虽对他的疑问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却也没有卖关子,坦荡荡道,“当然是我的恋爱对象啦恋爱对象,二长老上次不就因为这件事和我争论么,你难道忘记了?”
一想起这件事五条悟就来气,他好好地谈个恋爱一家人都反对,至于吗?
二长老也是被其他人当枪使来试探自己的态度,不然为什么最有话语权的大长老不来而是他来,还不是看二长老脾气爆好撺掇。
最后试探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二长老躺床上休养了好些天提前感受了一把退休生活,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对他的感情一事提反对意见。
哼,多此一举,真以为能改变他的想法吗?
就算是长老们坐成一排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地表演他也不会有半分动摇。
与此同时,管家听后恍然大悟。
哦,确实有这茬来着。
他有一些印象,那时的确有传言道悟大人与二长老的矛盾中心便是围绕着感情问题,起初自己没有太过在意,怎料这传言居然是真的。
管家瞳孔地震,但又感到些许疑惑。
如果只是很正常的交往,为什么二长老会对此大加反对,其他长老也是讳莫如深的态度。
“那么,悟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带您的恋人来本家给长老们认识一下呢?”
他这句话也只是例行询问,为的是到时候自己能做好万全准备,不会让外人觉得怠慢。
哪成想五条悟不解地蹙了下眉头,好似听见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干嘛要给那几个老家伙看?他是和我谈对象又不是跟他们谈。”
那话语里的嫌弃溢于言表,五条悟理直气壮道“再说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我就要扇你巴掌了。”
“——唉?!”
管家一时间还未有所反应,回过神暗自琢磨了一遍这番话当即愣在原地。
等一下,为什么是「他」?
“怎么扫那么久,我记得院子里的落叶不是很多啊?”
戴着口罩的早乙女雅子看了眼双颊冻得微微发红的儿子,心疼地上前摘下手套摸了摸他的脸。
“早上的温度低,扫不完就先进屋,留着下午暖和点再扫也是可以的。”
“我没事的妈妈,门口已经打扫干净了,毕竟我们还有其他安排不是吗?”
晴里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虽然他也嫌冷但还不至于一点冷风都吹不得。
“我只是在外面接了个电话,耽搁得久了点。”
“哦——是悟君打来的吧?”早乙女雅子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语气暧昧地调侃他,“我懂,怎么说妈妈也是经历过热恋期的人呢。”
“唔,嗯。”
晴里没有否认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略敷衍地笑着回应。
站在板凳上打扫天花板的父亲听见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内容悄悄支棱起耳朵,又在妻子说出后半句话时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得到对方一个揶揄的眼神。
晴里也是对自家父亲这老大不小还容易害羞的性格没辙,他收回目光,索性换了个话题。
“下午是需要我帮忙捣年糕吗?镜饼还没有准备,明天就二十八号了,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