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心里一激灵,祸从口出,忙解释:“八爷的家务亊岂是我这不入流的小捕头插得上嘴的,二爷千万别往心上去。”
二当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那么小肚鸡肠,这个计划早就在心里形成,只是需要个关键推手,这个人不但要正直本份思维敏慧,而且得是管这行的,我考察了六扇门所有兄弟很长日子,只有你是惟一符合条件的。”
赵行现在有些明白了,三少虽是边关城最大的官,但主亊的好像都是梅府,连忙起身替二当家倒茶,恭敬地说::“多谢二爷抬举,说实话对于升职我根本不抱希望,现在鲤鱼跃龙门恍若梦中。”
二当家笑着说:“你过谦了,是金子终会发光。”
三少推了推二当家问道:“林爷说你既然搭了这么大一个台,自然早想好如何演,快说,急死我了。”
二当家正襟而坐,声音压得很低:“我构思这个计划时有三个目的,一是各级官府衙门扩充人员,提高办事效率,最大程度搞活边关商贸,二是六扇门成为威慑各种江湖势力的一把利刃,只有治安好才能吸引更多商家,要知道现在边关只重建了一小部分,一旦全部完工,那种规模可以用宏大来形容,以后咱们就安心躺着收钱了。”
三少又被急出汗,因为二当家居然不说了,悠闲地品着香茗,这徳性?:“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吐尽,每回都有开头没结尾,不是三个目的吗,最关键的怎么卡壳了?”
二当家知道三少是个急性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也不知你怎么混到大将军这个位置,有勇无谋,不动脑筋居然百战百胜,可能蛮夷更加蠢。”
这也是彼此太熟了才敢开这样的玩笑,三少可是边关的土皇帝,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无人能留到五更,二当家知道再过火的玩笑也无伤大雅,但赵行不知道啊,他现在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城门失火,殃及的永远是池鱼,连忙打圆场:“二当家可能舟车劳动身体疲乏造成脑部缺氧短路以至口不择言,将军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三少奇怪地看着赵行问:“你很热吗?怎么突然满头大汗?”
林飞当然不想揭穿赵行让他难堪,立刻转移话题:“利欲熏心真的很可怕,先期重建带来的丰富回报让我头脑发热,忘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饭吃太急会噎,路跑太快会摔。”
二当家是个独行侠,至今在江湖上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林飞,责任当然不能让朋友独自承担:“说到底我才是总管,在这事上没有仔细研究,有点急功近利,局布得太大,本以为凭八爷的身家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资金缺口会这么大,真是隔行如隔山,但头发打湿了终究要递,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我虽然不很喜欢冒险,但这次不得不剑走偏锋,边关这么多巨商,咱不能守着金山做乞丐。”
林飞笑了笑调侃道:“所以你挑的这些巨商下手,虽是妙棋,但也算兵行险着,他们的家族势力可都非常的雄厚。”
二当家也笑着打趣道:“因此不能豪夺只能巧龋”
三少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豪夺就是把别人偷得一干二净?但现在这些烫手山芋如何巧龋”
赵行是个谨慎之人人,有些担心地说:“二爷啊,这么多货哪个财团吞得下?况且只要销赃想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很可能偷鸡反蚀把米,一旦露馅梅府就肯定被踢出商界,说不定朝庭都会问责。”
二当家哈哈一笑看着赵行问:“总捕头这么看不起我的智商吗?”
三少想了老半天,似乎有点明白了:“好家伙,这真是杀人不见血,你早想好准备把这些货转手卖了为重建筹钱。”
二当家阴笑着说:“卖什么卖,谁吃得下?我准备物归原主。”
赵行听出言下之意了:“对啊,边关货物主要是与蛮云交易,东西绝不能参假,全都是精品,任何商家想短时间再调集这么大量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各地制造业急需大量铁石,利润相当可观,所以只要有门路商家必定会愿高价赎回。”
二当家点点头夸奖道:“我真没看错你,一点就透,不过不是赎,而是打赏,重金打赏。”
三少总算摸到了些头绪,一下跳了起来惊讶地说:“我们偷了别人货还奢望打赏?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