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步锦「生产」之事,贺严德怒气冲到了脑门,红着眼睛瞪贺严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
贺严修是何等的狡猾,那处宅院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的,而步锦不过耍小聪明的妇人,那些手段压根瞒不过贺严修的眼睛。
「你是故意等到今天,让我亲眼看到,知道自己彻底绝后对不对?看到我现在恼怒,你就高兴了?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现如今竟是要做食言之举!」贺
严德一声声喝问,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暴起,俨然一副即将发狂野兽的模样。
贺严修静静地看着贺严德,半晌才开口,「我若及早提醒,只怕大哥也是不信的吧,只会说我从中挑拨,心思歹毒罢了。」
「再者,当初大哥提出以那个秘密交换安置步锦之事,对我提的要求也不过只是给那步锦安置一处院落,确保其安,不被任何人打扰,并不曾让我监视她是否有不妥之行为。我只是按先前跟大哥所约定的做事而已,何谈食言之说?」
「自然了,如大哥所说,我也的确是想让大哥亲眼看一看的。」
看一看被自己人欺骗的下场,尝一尝期盼许久之事最终化为泡影的痛苦,也让他知道,想到自己再无后代是如何的悲痛难耐。
也算是他一味想着将整个贺家推向权势争斗刀尖儿上的惩罚。
贺严德无言反驳,怒不可遏,一双眼睛通红,人也是恶狠狠地看着贺严修,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才肯罢休。
可恶!
步锦并未有身孕,而他现如今也已不能人道,莫不是天要亡他,让他无后而终不成?
那待他故去之后,这贺家大房便当真被人遗忘干净,旁人只知道贺严修一家了。
不,不用等他故去,他现如今瘫痪在床,如同废人,而那方氏已是病的迷迷湖湖,疯言疯语,也已经被送到庄子上静养,看模样已是没有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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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这一房了……
贺严德几乎咬碎了后槽牙,瞪着贺严修,「你这般算计我,心肠歹毒,当真不怕天打雷噼!」
「大哥和大嫂做了那么许多事,算计着整个贺家,不也好端端活了那么多年,我又需怕什么?」
贺严修冷笑道,「大哥现如今病成这样,还是要好好养着为好,莫要如同大嫂一般,人在病中还劳神劳力,最终累了自己的身子。」
贺严德闻言,脸色骤变。
方氏早些年做过什么,他大略也是知道一些。
贺严修的断袖之癖,贺承业的因病辞官,跟方氏都有一些关系。
而方氏现如今的下场,贺严德亦是猜想得到是谁的手笔。
他往后,终究是要步方氏后尘的……
贺严德一脸颓然,面若死灰。
「大哥好好养病,我就先不打扰了,告辞。」贺严修站起了身。
直到贺严修从屋中离去许久后,呆愣许久的贺严修才木然地抬了眼皮,目光如炬,声音沙哑,「来人!」
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