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散发出淡黄的光。
太阳已经西斜,在屋里等待着的香染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了起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越是没有看见人,就越是着急,如此,也就渐渐生出了不安。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才迟迟不见那个和她定下约定的人?
香染再也坐不住,背起了何追云一直不离身的行囊。
不过是刚离开就又走进那座城门而已!也不算得上是什么!再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是再在路上遇见又如何!
踏在回返都城路上的她,心一直都是坚定的。
人刚进都城,就听见了出城而去的人议论纷纷。
“刚刚走出来的时候,东区的竹坊长街被封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因为走水了?刚才我遇见之前与我同行的人,他也是刚在那条街上被护卫赶出来。”
“走水?哪家的竹坊走水了?”
“可我看不像啊,护卫一点也没有要救火的样子。”
“啊,那会不会是遇上什么难缠的歹人,所以才要赶人走?”
“这个说法倒更加贴切,可惜街已经被封,有什么也只能等明天消息放出来,才知道真实了。”
竹坊长街就有一家卖油纸伞的店。对此甚是了解的香染转身立马大步赶往竹坊长街。
然而果不其然,这条街已经被皇城的侍卫给封锁了。
不过,这样的封锁对香染来说也不是什么,一个翻身纵跃,便也躲过了在场侍卫。
在瓦顶上低低地伏着身子,眼下查探,果然看见了何追云的身影。
场中已经一片狼藉,摊西东倒西歪,东西杂乱一地。
何追云身形待动,手中捏着符咒和短木剑,眼神警惕,胸腔起伏已是明了这场警惕之下的倾颓。
金铃悬于对手的手掌上,其人仙风凌骨,傲世天下。
“师弟,你就莫要再挣扎了,同门操戈,终归不好。”
何追云听闻此言,一双警惕的眼睛顿时怒睁:“呸!你有什么脸面说出这样的话1
金铃道人淡然:“这是我留给你的慈悲,小师弟,当年的事你只听师父听说,可曾亲眼看见?”
何追云怒道:“我相信师父的话!既然师父说你是叛徒,是灭门凶手,我必然相信!你,有胆面对过往,有胆面对涂满鲜血的仲修道吗1
“小师弟啊,太多的事,你都不懂了,将那本典籍交出,我还能放你生路,毕竟,你是仲修道最后的一位道修。”
“说这些感慨的话作什么!自从你杀了师父开始,我就没有你这个师兄1
“典籍,藏哪儿了?”
“我死也不会说出典籍的下落1
说罢,两方相争。
金铃道士祭出金铃,铃响声声,无律与刺耳令人心神散涣。
香染顿时捂住了双耳,兀自稳定挺深。
何追云双眼平视,眼中坚定,目标唯有将对方击败,然而金木相击,最后摧折的,只有这短短桃木。
何追云被青色的波光震荡出去,跌到在了地上拖行出了一段距离。
香染眼见不妙,忍着烦乱的心神落到了地上,扶起了何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