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咖啡厅里只有神里非一人在职。
安室透的事假要到后天结束,榎本梓小姐还在老家,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仅剩的店员只剩神里非一个了。所以一大清早,他就来到店里。
当下四周无人,冷冷清清,连平时川流不息的路上,车辆都少的可怜。除了机器微微的轰鸣声外,简直落针可闻。
神里非坐在吧台旁发呆。
黑色的碎发垂在脸颊边,显得他眉目如画,比起硬朗的男性,纤弱的少年更接近柔美的概念。
没有客人啊。
神里非起身,把长发拢在一起,十分心忧。
虽然现在才不到七点,但生意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平时这时候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
出卖色相可以吸引顾客吗。
他不禁开始认真思考起这样的事情。
……
…………
好在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神里非马上就否决了。
——因为总算有客人光临了。
叮铃铃。
轻盈的铃声响起,一下子吸引了神里非的注意。
神里非抱着菜单,殷勤向前问道“您要点些什么。”
“黑咖啡一份,不加糖。”青年随意道。
神里非“……”
客人你确定吗,黑咖啡超苦的,小心味蕾坏掉哦。
见客人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没有反悔的意思,神里非只好转身准备去做。
“等等,”客人突然道,“今天上午,我要包下这间咖啡厅。”
神里非“!!!”
……这,他只是一个兼职服务员,可没有权力答应下来这么大的事情,还得问一下老板。
“这是一百万日元,其中十分之一是你的小费。”
对不起客人,现在你才是我的老板。
神里非马上手脚利落地把挂在木质门上的门牌,翻到「e」那面。
。
黑咖啡的做法有三种,神里非选择了最传统的滤泡式。这种方法很原始,但对技艺的要求很高,极易翻车。
然而在金钱的驱使下,神里非做出了有史以来最为醇厚的咖啡。
单闻着味,就可以感知到它的完美。
在装盘的时候,神里非还特地放了一小盘白糖——摆了心形的那种。
万一客人中途反悔,觉得黑咖啡太苦想加糖了,岂不是算他服务不周?
抱着这样的想法,神里非微笑着走向大客户。
大客户没对神里非自作聪明的做法发表任何看法。
他只是瞥了黑发服务员一眼,翘着的腿从左换到了右,看起来有些不耐,但又不是针对神里非,像是在等谁。
神里非微笑“这是您点的饮品,还需要什么吗。”
客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行吧,人傻钱多事少的大佬谁都喜欢。
退回吧台的神里非,继续无聊地擦着已经耀眼锃光的杯子。
他拿起杯子,对准阳光,想看看杯壁上还有没有明显的杂质。
左看右看,神里非已经完全确定它是世界上最干净的杯子了——没有谁还会像他一样擦整整五分钟。
正当他准备放下时,突然发现透亮的杯壁映出一个人影。
“还真是慢啊。”大客户抱怨道。
神情上却没有任何不耐。
“抱歉抱歉。”来者诚恳道,“路上有些堵车。”
神里非不禁看向窗外,还是一样空无一人的街道。
说谎也不打草稿吗,这也太糟糕了吧。
不过垣根帝督本人倒不这样认为。
他想道——通过迟到来下马威,很没意思的伎俩。
。
胁田兼则一进门,就见到了隔壁的服务员站在吧台,手里举着个杯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在心里给神里非贴了个标签长得好看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