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起案子?”旁边的段天明,疑惑的看着肖尘。
林尚礼也是听的有点迷惑:“具体怎么说?”
“王公公的死,无非是他们借着意外事故,来阻止东厂的正常指令下达。谁会这样做呢?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东厂的对头。二,就是东厂的这道命令所涉及的内容侵犯的对象。”
“你怎么越讲我越糊涂呢?”段天明面露尴尬,挠着耳朵。
“嗨,说白了,”肖尘一转身,又坐到了椅子上,“就是有人和东厂做对,这是小打小闹。另外还有人和朝廷做对,这是大阴谋。”
“你能说的再具体一点么?”林尚礼伸长了脖子,道。
这肖尘说了半天,云里雾里的,把他也搞得有点糊涂。
“有人在清河店,毒害民众。”肖尘郑重的道。
段天明一拍大腿,道:“这下我是听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在井水里下毒。”
肖尘一回头,嘴巴张的能放下个鸡蛋,久久不能合拢。右手抬到空中,又放了下来。
“我说的是思想毒害。井水里下毒,那叫阴谋吗?那叫犯罪。”
听闻肖尘这样解释,段天明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要反驳,却又生生的将嘴闭了起来。
“毒害民众思想,能这样做的,一定是个天大的阴谋。这件事,我若是没猜错,一定会牵连到皇亲国戚。”林尚礼的表情,异常的沉重。
“所以,我一直在想,若真的查到了这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肖尘说道。
“到那个时候,只有秉明皇上,让皇上定夺了。”林尚礼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茶来啦。”小李子端着三碗茶水,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一一的摆放在三人面前,又将林尚礼之前的那碗收于了盘中。
“我让你泡茶,你这是去集市上买去了,还是去皇上那要去了?”林尚礼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这三炮台,不是讲究的,最好用当年的雪水,烧开了泡。”小李子急忙说道。
“烧个雪水,你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这不是专门去院子里,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挖雪去了。”小李子道。
“我的储水罐里,是没有雪水还是咋了,用得着你亲自去挖雪?偷奸耍滑。”林尚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有是有,可它不够泡三碗茶埃”小李子委屈的说道。
林尚礼一抬头,笑了出来:“好吧,我错怪你了,下去吧。”
“别走,等等。”看着手托茶盘的小李子,就要转身离去,肖尘急忙叫住了他。
“你这嘴是咋了?偷吃蜂蜜,被蜜蜂蛰了吗?”
闻言,小李子急忙一只手拿着茶盘,一只手尴尬的捂着嘴巴。
看见小李子那不好意思的模样,林尚礼又有点来气:“把手放下来,自己说清楚。错就是错了,还怕别人笑话?”
小李子将捂嘴的右手放了下来,侧脸瞄了一眼肖尘:“今天,我无意中说,征收赋税阻挡了民众的富裕之路,被厂公大人点醒,才意识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语,会给大家带来株连九族的后果,便自我惩罚,自己打的。”
肖尘“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林尚礼面前,就跪了下去:“多谢厂公大人救命之恩。”
说着,用力扯了一下身边小李子的裤腿:“还不跪下。”
“好了好了。”林尚礼站了起来,阻止了小李子要下跪的动作,又把肖尘扶了起来。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东厂内部消化就行了,以后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掌握好分寸。”
小李子端着茶盘,走了出去。肖尘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能及时的点化小李子,肖尘的心里,对林尚礼莫名的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肖尘啊,王三在执行公务的途中身亡。虽然他的灵位已经被摆进了东厂的忠义堂,可我还是想给他,向朝廷申请一份嘉奖。你们三个一起长大,吃的是村里的百家饭。所以,我想向朝廷申请,免除你们村子,十年的赋税,你看可行?”
林尚礼一脸真诚的看向肖尘。
闻听此言,肖尘心中的喜悦,和小李子听见这句话的反应,一般无二。
不过,不同的是,他却板起了脸,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看向肖尘,林尚礼有点纳闷。按他对肖尘的了解,他不应该反对才是。
“不是不愿意,我是想说,我们三个也吃过镇上人家的饭菜。若是能将整个镇子的赋税都免除十年,那才是真正的朝廷嘉奖。”肖尘诡异的笑了一下。
林尚礼伸出右手,指向肖尘,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你小子挺贪的。不过这种贪,我喜欢。此事,就按你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