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主帅抵达通州。得知庆州有元兵驻守之后,便命蓝玉率领轻骑冒雪突袭。
奔袭乃是蓝玉的拿手绝活,通州到庆州,一千三百多里地,蓝玉率精锐部队到达目的地,翩若惊鸿。蒙古驻军没有丝毫防备,被一举拿下。
蓝玉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当精锐部队抵达纳哈出的老巢金山的时候,纳哈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最后只好弃城投降。
一举拿下蒙古铁蹄,拔掉了扎在自己心头多年的那根刺,蓝玉心情极好,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肖尘一直认为,蓝玉遭受冤案,不过是朝廷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是懿文太子的陪葬者而已,听见廖向河突然说出,当今皇上也是蓝玉案的参与者,不禁心中一愣。
“诛杀蓝玉,乃是太祖所为,就算是被剥皮,也是太祖的意思,与当今皇上何干?”看着廖向河,肖尘忍不住的问道。
“梁国公乃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妻弟,而开平王常遇春又是懿文太子朱标的岳父,作为太子妃舅父,梁国公极力维护懿文太子的储君地位,与一直觊觎大统的燕王朱棣交恶。”
“因为和懿文太子有着亲戚关系,两人之间走的甚近。梁国公从蒙古班师回朝,面见懿文太子的时候,曾和懿文太子说道,‘我观察燕王朱棣在他的封地,一举一动和皇上一模一样。燕王不是一般人,我找人望过他的气象,有天子之气。恐怕会有造反之举,你可一定要小心埃’就是这句话,便让朱棣怀恨在心。在太祖后来给梁国公定罪的时候,大进谗言,嫉妒的挑拨太祖心中的怒火,使得梁国公最后被活活剥皮。”
廖向河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你们与永乐王朝为敌,就是要为梁国公报了此仇?”肖尘轻声问道。
按照,廖向河的说法,既然蓝玉力挺太子,肯定就是燕王的敌人。对自己的敌人进行攻击,无论多残忍,也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
政治斗争,没有谁对谁错,作为蓝玉旧部,廖向河如此这般的义愤填膺,属于正常。可作为一名旁观者看来,皇上的进言攻击,也无可厚非。
“报仇?这等仇恨,就是将朱棣杀一万次,也解不了我等的心头之恨。梁国公一生战功赫赫,更是极力的拥护太子上位。可你们朱家的人身体不好,自己不争气的英年早逝,却非要将别人拉着一起陪葬。为了让后世不说自己滥杀无辜,更是给梁国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谋反之罪,这朱元璋的嘴脸,也着实丑陋到了极点。”
“我们不仅仅是要推翻永乐王朝,我们要让整个朱家在大明没有立足之处。”
廖向河的话语,到了最后,变得异常冰冷。
看着廖向河,肖尘轻轻地摇了摇头:“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很同情梁国公的遭遇,我也不反对你们为梁国公报仇雪恨。可是,既然是东厂的人,我就要对皇上负责,对朝廷负责。所以,将你缉拿归案,将你在锦衣卫隐藏的势力尽数斩杀,我也没有任何的后悔之意。”
“嗯,我是人犯,我们本来就是两个对立面。我又怎会祈求你的支持。”看着肖尘,廖向河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