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无名到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肖尘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能装到你这个份上,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晃了晃脑袋:“勾结倭寇这些事,我都懒得和你说,更懒得问你具体过程。你可记得大宁都司都指挥使王正?”
“王正?”赵无名眉头一皱。
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当年,自己为了抢夺头功,设计陷害他的那一幕。
“你和他认识?”赵无名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战功,乃是靠自己多歼灭敌人,多打几个漂亮仗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你倒好,挖空心思的利用同僚的信任,陷害他,回头又反咬一口。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这种败类,才能做的出来吧。”脸上带着微笑,肖尘似乎就在聊天一般,很是随意的盯着赵无名。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赵无名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什么关系,兄弟关系了。”
“不可能?”赵无名道,“王正今年少说也五十岁了,你才多大,你和他是兄弟关系?”
“听说过什么叫忘年交不?唉,你这种人渣,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又咋会知道忘年交。”肖尘夸张的摇了摇头。
“就为了这件事情,你对我不依不饶,更是将勾结倭寇的屎盆子,硬生生扣我头上?”
赵无名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何自己对东厂的阴谋都没有得逞,就被东厂千方百计的针对。
原来是王正那个老东西,在背后煽风点火。
“信任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利用别人的信任设计陷害的,都不可以称之为人。你陷害王正指挥使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利用他人信任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你活着。一辈子,这样被你陷害的人够多了,你也该死了。”肖尘缓缓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勾结倭寇,我也不屑勾结倭寇。”赵无名有点气急败坏。
肖尘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又如何?我知道是松门卫千户白桑勾结倭寇,拿了倭寇大量的银子,和倭寇里应外合,从大明百姓身上掠夺物资。可他是你的远房亲戚,又对你唯利是从,这个屎盆子扣你头上,不冤吧?”
赵无名沉默了下来,狠狠的盯着肖尘。
死亡,自己恐怕真的逃不过了。
若是加上私通倭寇这个罪名,株连九族也是理所当然。
横竖都是要死,自己还顾虑什么?
“说的人模人样,你想要让我身败名裂的真正原因,恐怕不止于此吧?”赵无名走动了两步,身上的镣铐一阵“哗啦啦”作响。
“哦?”肖尘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看出了什么?”
“你要对付我的根源,恐怕是白桑给你提供的那些飞船吧。”
“哈哈哈。哈哈哈。”肖尘仰头大笑了起来。
“说实话,在我的心目中,利用他人的信任布置圈套,就是最愚蠢举动。你虽然也愚蠢,但愚蠢的还不是很离谱。东厂和白桑从未有过交往,他没有谋害东厂人员的任何理由,更没有胆量。若不是受了你的指使,还会有谁指使他?”
“哼。”
赵无名一声冷哼,高高的扬起了头。
似乎这一刻,他为自己的胆魄感到高傲。
对于赵无名的举动,肖尘看都没看。
一个即将被砍头的人,你就是将头扬到天上,也躲不过被砍掉的命运。
“我知道你在京城有人,给你命令,让你趁机对东厂使绊子,最好将我一起弄死。可京城里面,东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是这次不查他,他还有跳出来的时候。但今个,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大理寺卿,应该就是暗中指使你的人吧?”
“是又如何?无凭无据你又能将他怎么样?”
“哈哈哈,你还真是卑鄙小人。看似维护他,其实在变相的出卖他?”肖尘挠了挠耳朵,“我说赵无名,你要卖他,就光明正大的卖不好么?为啥还要做出一副维护他的模样?当biao/zi就当了,立个牌坊就可以留得一世清明了么?”
“你,你怎可以如此粗俗?”赵无名气得浑身发抖。
自己虽然是一介武夫,可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二品武官。
尤其这些年来,自己的交往也是朝廷的上层人士,说话无不是温文尔雅,清高脱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