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钙。”林免丢下这个词,就出去了。
林免从西走到东,又从东走到西,想着紫允的那句话。
绿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姐,我们歇歇吧。”
“嗯。”林免嘴上应着,由着绿柳搀着她坐到了树荫下。
等她再听到声音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钱鹭。
齐皇后圈出来的那些个贵女名单,林免没瞒着,早就让人散播了出去。
但是那之后,这些人家一直都没有动静。原本热闹的王府,也门可罗雀。
毕竟周萧曾因为军饷的事情在大殿之上顶撞过宁安侯,说他“朱门酒肉臭”不管战嘲饿死骨”,气得年近六旬的宁安侯卧床不起了半年。
杜十娘的祖父杜锷跟周萧的矛盾就更严重。
原本杜锷也是京城的二品官员,膝下二子二女。大儿子就是杜十娘的父亲杜孟,小儿子杜仲是他的老来子。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杜仲平日里被骄纵惯了,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净干些调戏良家妇女的事。
那日他光天化日之下抢了街上的一户有夫之妇,并出手打伤了出来阻拦的公婆,没想到那是周萧部下的媳妇。
对方跟着周萧班师回朝后,看到病榻上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直接提刀去了杜府。
杜仲没死,却也被伤了要害,绝了后。
杜锷为此颠倒黑白告到了周萧面前,要让对方偿命。
这事儿周萧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最后的结局就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周萧的部下问斩,杜锷被贬去了江南。
其他几家,不一而足。
也就京兆府尹钱放,跟周萧没什么矛盾,工作勤勉,家风尚好,挑不出什么大毛玻
可他是谷王妃的亲叔叔。这要是再让自家闺女嫁入穆王府,难免会落人口实,说他们钱家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里外都是赚的。
所以钱鹭出现在穆王府,着实让林免吃了一惊。
钱鹭见了林免,也开门见山:“虽然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她相中了我,那我也应该有一个跟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
林免从她一开口,就发现了她态度的变化。
林免歪了歪头:“随便你。”
“那你不会为难我吧?”钱鹭问完,林免就笑了:“我还巴不得像你这样的人能多多益善。”
尽管如此,钱鹭仍是半信半疑:“真的?”
林免懒得跟她解释:“你要是愿意,我今晚就安排你侍寝。”
钱鹭这时才露出一抹娇羞:“那多不好。还是等过了门再说。”
“机会有限,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林免示意她看后面。
门口,正有人在侍女的扶持下,一步一摇地走过来。
林免不认识,但是钱鹭认识。那是京城里有名的媒婆王媒婆。
“她来做什么?”钱鹭其实更想知道的是,王媒婆是代表谁家来的。
据她所知,这些人里面,也就她成为周萧妾室的可能性最大。
“肯定和你一样咯。”林免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你要不要躲一躲?”
别家派媒婆,而钱鹭是自己上门,这传出去,也太不矜持了。
钱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低下了头:“麻烦娘娘了。”说完,跟着绿柳躲去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