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
此时已月上枝头,可作为天子脚下的临安城,与白日相比,不过是光线稍暗了些。
和苑做为近来城内新起的温柔乡,开在临安城内最繁华的地方,此时楼内舞姬衣衫轻雹腰肢袅袅,陪酒的少女个个眉目含情,温声细语,直叫那进了这里的男子一个个神魂颠倒。
楼顶的阁楼里,身着一袭红衣的男子倚在窗前,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恩客,冷笑道:“白日里衣冠楚楚,到了夜里竟都成了欲念的奴隶。”。
身后的女子随着男子看的方向望去,看了来人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那不是二皇子手下那几个庸才吗?”她看着楼下左拥右抱、满嘴荤话的几位男子讥笑出声:“倒是与二皇子那样空有抱负的蠢笨之人甚配。”
男子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手中的折扇在窗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很快,楼下那几人在几杯冷酒下肚后,便扯着身旁的女子上了二楼的厢房。
看到这一幕,男子许是觉得有些无趣,他收回视线,转过身背靠在窗边,将手中的折扇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随手拿起身侧的白玉酒壶朝自己灌了两口酒,仰头的瞬间,几滴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在喉结之上,最后没入他红的耀眼的衣衫。
站在他身侧的紫衣,虽跟了他已经快十年,但每每见了这样的他,依旧忍不住被他蛊惑。
毕竟他长得极好,眉如墨、鼻如峰、肌如雪、眼如明珠、唇如朱砂,比世间大多女子都生得好看几分,就算他身着这样艳丽的色彩,也未给他添上女气,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不似人间人的惑人之姿。
喝了酒后,他的手轻轻勾着酒壶,闭着眼,身子又如无骨一般靠在了窗边。
房内一时间静了下来,只余下楼下那靡靡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喧嚣声渐弱,片刻后阁楼门外响起三长两短的叩门声。
听到声音,紫衣连忙将门打开,一个浑身裹着夜行衣的人从门外闪身进入,直径走到男子跟前朝他行礼:“主上。”
听其音,这黑衣人应是一名女子。
靠在窗前的男子抬了抬眼,神色慵懒的看着来人:“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黑衣人闻言,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低着头将它双手呈到男子面前:“叶昊战死,其子叶锦平接管了长阳。”
男子随手接过黑衣女子递来的信,却并未拆开看,只淡淡出声:“布防图和兵器冶炼的图纸,可有拿到?”
听着他的话,身前的黑衣人忽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见她这幅模样,男子挑了挑眉:“看来,你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