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军的神情冰冷,紧盯着肖承上下打量。
目光所及之处,肖承身上一片一片地起着鸡皮疙瘩。
这种老兵,眼神能杀人!
还真不是吹的。
肖承屏住呼吸,迎着苏敬军想要杀人的目光,直视过去,毫不退缩。
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心就不虚,这世上,就什么都不用惧怕。
“呼……”
足有五分钟,苏敬军忽然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棋罐往桌上一放,“这棋不下了!”
肖承一愣。
又说回下棋了?
还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苏老爷子,这棋,继续下去,胜负未知!”肖承试探道。
“呵呵,你大势已成,我再想破局,也是徒呼奈何,算了,算了,吃饭!”
苏敬军起身,拍了拍肖承的肩膀,“小子,有时候,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路是自己走的,我不勉强,什么时候后悔了,来找我!”
“……”
苏老爷子他……
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啊!
呵呵!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不过……
肖承也站起身来,毕竟没有坐着跟长辈说话的道理。
“苏老,路是自己走的没错,道路万千,归途一样,我只求心安。”
“……”
沉默一会儿,苏敬军点了点头,“好。”
一个好字,老人拂袖而去,连晚饭都没吃。
楼下,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但车牌却绝不普通。
苏敬军坐在后排闭目沉思。
发动了车子,黄克兴回头问道:“首长,咱们去哪?”
苏敬军没有马上回答,依然闭着眼晴靠在椅背上。
黄克兴不敢说话了。
两人就静静坐在车里,车外是万家灯火,爆竹声声。
半晌,苏敬军闭着眼忽然发话道:“小黄,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呵呵,首长,满打满算,五年了。”
“五年……你刚来的时候只有二十三,现在二十八了,跟着我,耽误了不少人生大事,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谈吧?”
“那不着急!”黄克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愿意跟着首长学东西。”
“嗯……”苏敬军沉吟几秒,“小黄,你下连队吧!”
黄克兴一愣。
能下到连队,对他这种首长身边的勤务兵来说是好事儿,可黄克兴却不大愿意。
“首长,是我有什么……”他有些着急,自己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么走了,不就相当于战场上的逃兵吗?
摆摆手打断了急于分辨的黄克兴,苏敬军转移了话题,“最近东阳城会进行城属局入职前的军事训练考核吧?”
“啊?”
显然没跟上苏敬军的思维,黄克兴有些发怔,“是,没错,地点就定在我们集团军的东阳新兵教导队。”
作为首长身边的人,黄克兴能接触到很多内部文件,现在苏敬军问起,他也是随问随答,一点儿都不打怵。
“通知他们,地点换了?”
“换到哪?”黄全兴没有一点疑问,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首长说什么,只管执行就好。
“祝家岭!”
“啊!”这下黄克兴不淡定了,“首长,那里可是特战大队基地……”
“就这么定了!”
苏敬军睁开了眼晴,“后天,你就去那里报道,特战大队交给你,做出点样子来!”
“是!”黄克兴在车上端正敬了个礼,说不兴奋是假的,自己只是少校军衔,还是虚职,到了那,自己可就是实职上校了。
“嗯……”
苏敬军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悠悠开口道:“在那里遇见刚刚那个肖承,给我狠狠的训他,让他有点敬畏心!”
“首长?”黄克兴不太明白,“肖承,他不是东阳青塔区属治安所的吗?”
“记住我的话,其它的不用理会!”
苏敬军摆了摆手,他看过肖承所有资料,可以这么说,除了肖承之外,他现在就是最了解肖承的人。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这小子,不会放过去城属局的机会,或都说,他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苏敬军又缓缓合了上了眼睛,“小黄,去军区干休所,见见别的老朋友。”
“是!”黄克兴应声开车。
坐在后面的苏敬军又沉声道:“小黄啊,你很好,为人耿直,是个军人的样,但是啊,你要记住,作为一个兵,像你这样勇往直前没问题,可要是为将,还是得有点儿花花肠子,多学学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