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京中出了一件大事,圣上的堂弟新平郡王突然死在了落苍山,你可曾听闻过?”
梁禅聪慧,很聪慧,老平南王这话一出,梁禅的神色就变了。
他怎会不记得,圣上的亲兄弟死的死,病的病,唯有几个堂兄弟还在,是以,为彰显皇族情义,圣上对几位堂兄弟都极好,尤其是那位自小跟在圣上身后的新平郡王。
那位新平郡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享乐,却颇得圣上照顾,可是那位王爷却有个癖好,喜好已为人妇的女子,若不是那位王爷死时闹得动静大,梁禅也不知这等秘辛。
梁禅心思极转,正说着景慕笙,祖父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新平郡王的事,景慕笙也曾说起过她娘,说她娘是怀着景泓的时候受惊了,产后虚弱,思虑过重,生了景泓后没多久就去了。
新平郡王死了如今有七年了,景泓如今七岁,那么当年是……
“看来你猜到了。”老平南王说道。
梁禅袖中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抬眼看向自己的祖父,似是在确认:“祖父亲眼见到了吗?”
老平南王深吸一口气,说道:“当时下了大雨,陆辛回去取伞,我等不及要下山,却滑了一下,便只能等在原地。”
“武靖王妃当年还怀着身孕,却遇见醉酒的新平郡王,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拉扯之间武靖王妃还摔了一跤,正在这时,那位小郡主赶来了。”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那一日的雨下得很大,落苍山多处滑坡,两日后,新平郡王府的人才将新平郡王等人找到,可却已经凉透了。
这一桩案子,如今还悬在大理寺,无人能破,可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梁禅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紧缩,七年前,她才十岁,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吧,为母杀人,她心里该有多害怕?
“祖父会因为这个不喜欢她吗?”梁禅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换作是谁?都会出手的吧?”老平南王看了一眼梁禅,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禅儿,你可想清楚了,她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会是你解语花。”
她是我的命,这句话梁禅没有说,只是对着老平南王磕了一个头,他伏在地上没有起来:“请祖父成全。”
老平南王眼底更复杂了,梁禅自小到大,除了祭祖,何时跟他行过这般大的礼。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管,想要,自己去争龋”老平南王说完这一句话抬脚就离开了,梁禅缓缓起身,唇角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他从祠堂中走出来,接过陆槐手中的东西,往平南王妃的院子里走去。
平南王妃刚将平南王送走,正给梁恺年逢衣服,突然手指被扎了一下,指尖冒了点血丝。
“嘶。”她拿帕子裹了一下手,下一刻就听见下人禀报梁禅来了,平南王妃起身来到外间。
“见过母妃。”
她淡淡道:“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