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莺儿,我返回了木屋。
苍黎虽表面上沉稳,但我知道,他内心也十分忧虑。毕竟现在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你想见的人,没有见到吗?”衬着夜色,我和他相对而坐。虽已入春,但寒意未尽,丝丝凉风从窗户灌入屋内。
我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难道就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吗?”过了半晌,他又突然问道。
我再次摇了摇头。
又过了些许时间,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陪你再去一趟吧。”
再过了一会儿,我们已经身在博义的府郏
“你觉得那西厢房里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和苍黎隐去了身形,站在东厢房的屋顶上,远远望着对面那间早已熄了灯的屋舍。里面很安静,安静得反而令人觉得疑惑,若博义真的住在里面,那怎会连一点生人的气息都没有?又或者,他并没有在府中?这深更半夜,他又能去哪?
此刻,莺儿房间的灯也熄了,更加奇怪的是,在我们脚下的东厢房里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这府里,果然还有古怪。
正在我犹豫之际,苍黎倒是更加直接了许多。
“既然这屋里空了,我们便进去看看吧。”
说吧,他已然抓住我的手,略施了空间咒术,下一刻,我们便已经身在东厢房内了。
果然,房内空空如也,莺儿也不知去向。
待四处查探了一番,房内再无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先前莺儿明明还在屋内,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呢?
我与苍黎出了房间,站在东西厢房当中的空地上,回头看了看东厢房漆黑的窗户,接着不约而同看向对面那间依旧是静得出奇的西厢房。
眼神交汇,我们已然达成一致。
苍黎抓住我的手,瞬间,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接着,我们便已经身在另一间屋内。
这间屋子与东厢房大小一般无二,但屋内陈设却大相径庭。我当然知道,我们此刻所在的屋子,就是西厢房,但我却并没有想到,从外面看似寻常的一间屋子,内部却尽是用石头打造的家具和陈设。而且,屋子里并没有床,唯独当中有一方石桌,石桌旁边也没有椅子。除了有门的一侧,其他三面都或多或少镶上了石板,唯独露出了几扇常规的窗户,但窗户却是紧锁的。
那些镶在墙上的石板奇形怪状,毫无规则,但隐约觉得那似乎是一种没有章法的阵法,因为杂乱中,会让人看了生出许多说不上来的不适感觉。
除了这些以外,这屋里再无其他,甚至连生人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除了这间厢房以外,这府里大小的屋子我几乎都已经走过一遍,莺儿住在东厢房,那剩下这间应当是博义的居所,但眼前这番景象,却丝毫看不出这会是有人居住的厢房。
这博府内,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但与多年前我在付员外府感受到的截然不同,这样的气氛,更加阴森可怖。
“想不到连凡人也能有这么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苍黎忽然开口,带着几分诧异,又或者是对凡人的蔑视。
我当然知道,此时不是与他争辩的合适时机,当下最要紧的,是看看这间奇怪的屋子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们分头顺着墙面细细查找了一遍,却仍是没有发现。但不知怎的,那些镶在墙面上的石头突然,让人越看越是发憷。从一开始觉得杂乱无章,到此刻无论看到何处,都像是会扭曲变化,进而联想到许多十分可怖的影像。
“你怎么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忽然陷入了一阵令人晕眩的幻像当中,一个踉跄,苍黎从后面扶住了我。我恍惚地转过头,迷离地看着他似乎很远很远的脸,见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用力甩了甩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刚才那种晕眩感仍是挥之不去,让我觉得有些脱力。
“这些石块,有古怪。”我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志力,但整个身子已经失去了力气。
苍黎转头朝四周看了一遍,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难道你看了这些图案,没有什么感觉吗?”
却见他漠漠摇了摇头,我微闭了闭眼,这样的感觉,实在让我难受至极。及时他扶着我,仍让我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所幸我们似乎靠那方石桌很近,我下意识地一只手按到桌上,想再借一点力。
却不想,这一按,不知触动了什么。那原本阴沉沉的石桌,忽然渐渐变得通透了起来,诧异间,那石桌已然变成了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一般,从内而外发出白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