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救命……”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像是被刀刃卡在了喉头,只有一点点能强硬挤出。她想呼救,却呼吸几乎停滞,那斜刘海男人虎视眈眈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在一瞬间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有了哭腔,她感觉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她要死了吗,要死了吗。
她现在该怎么办。
“耿辱。”
忽然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
“□□崽子出来!”
张晓琳听到外面的人在踢徐春花的房间门,一下一下,很重。
斜刘海男人持刀的手松了松,又握紧,张晓琳只觉得脖颈更凉了。她浑身的器脏都像扭成一块,身体的反应显示出她的身体比精神更为紧张。
斜刘海男人气息都尽量放低,但张晓琳仍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张晓琳不敢发声了。
喊叫耿辱的女声又大喊——
“破门了啊!”
顿时,张晓琳耳边砰然一声,门在她眼前炸开来,瞬时心头一惊,来不及眨眼时候忽地飞溅出的血液模糊她眼前。
刀迟钝了一会儿,“铛”地掉落下地。那只缠在她颈脖间的手,那修长的,“理发师”的手,倏地泛出一种毫无人息的惨白。身后人“咚”地一声,倒下。
门破了,警察涌进来,持着枪械和防具,整个房间黑压压一片。
斜刘海男人额间正中枪子,拿□□的姚陶站在门口正对破门的洞,英姿飒爽。
黄色长发的耿辱像是早已从徐春花房间里出来,一直靠在门边,低垂的目光往里面瞥两眼。他身旁一堆刑警冲入,对窝点进行捣毁。
姚陶放下枪,似乎特别轻松,但脸色仍旧沉静严肃。耿辱倒是悠悠闲闲的状态,与这些虎背熊腰黑压压的刑警同志们格格不入,宛若两个次元。
三面同时开展,一晚上,九名女孩全部被救出。
“没听说过你这桃花命对男的也有用。”姚陶事后笑笑。
“没什么大用,能干扰一下罢了。那斜刘海是基佬,心里对我喜欢得很。”耿辱识人精准,眯眯眼地面带桃花。
被挟持的张晓琳送去了医院,她受了点刀口伤,但不严重,不过受到过度惊吓,现在人犯着恶心,光在救护车上就吐了好几回。
耿辱跟着车去看了一眼,主要是想在观察观察徐春花。但张晓琳这小姑娘时不时扯扯他。
他太俊俏,人又好,张晓琳短短八小时不到就对他产生了信任,且远远大于这些威猛健壮的陌生警察。
耿辱无奈之下,口头安抚几句,见她还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水,打算买点咸口的给她压压肚子。
跑到医院大厅的贩卖机,扫一眼,耿辱自掏腰包买了包威化饼。
特别符合张晓琳的地方口味。
见小姑娘好受了些,他打算撤了。
斜刘海男人死得透顶,本来还想尽可能留着他套点情报,但无奈他自个儿作死,再加上遇到姚陶这种地震到九级手都能稳稳当当的狠人,不毙他简直说不过去。
红毛女人作为老鸨,也在走夜路的时候被抓获,已经拷上带回去,不过三分钟,她就战战兢兢地把所知的所有事情交代给了警方。
不过这些和耿辱没什么关系了。
他不作为警察,也不是编内,这次最多算做个热心市民。
让他在警察局白吃白喝住两三天已经很不错,案子破了,接下来可能会给他做面锦旗,发个一千几百当激励奖金。
姚陶见他路过,方向是医院门口。
“回局里?”
耿辱嗯哼地作了否认。
“那小姑娘,徐春花。我托总部的人查了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身世凄惨。”姚陶试图用信息留住他一阵。
“行吧,”耿辱回应。
国庆假期还有两天,耿辱的厂子观光团明天就回去,他最好跟着,之前约定好的黄果树瀑布估计得黄,警方的这个案子挺大,没空招待他。
“你等等,有些话和你讲。”
最终姚陶还是拉了拉脸皮,直接锁了他脚步。
耿辱以为她准备代表警局和他进行一些照例谈话保密、奖励、后续协助……
“你跟我吧。”
姚陶没提奖金,也没提锦旗,而是抛出一个编内岗。
耿辱站在原地愣了愣,又摇摇头,以一个略微奇葩又合情合理的理由拒绝一句“我宿舍里的小王八快死了。”
姚陶没被逗笑,也没被心伤,她一如既往地脸色平静,“再考虑一下,你这能力真的很厉害,我很需要。”
“姐,”耿辱笑笑,心知眼前这大他四岁的姚队认真起来,他也再次直接摊牌,“我能帮你一次两次,我乐意,打个电话的事而已。我不帮那人,你该知道吧,族内的混事我不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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