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里个个睡得不省人事,这么点响声效果约等于无。耿辱扯了扯被子掩盖,两手控制着不去扒护士的手臂,低声下气地哀求了句“放我出去好不?我已经好了,身体健康了,能到操场跑十圈了。”
护士见这种人多了,大多都是昏迷后脑子不清醒的,回应着“好好,能跑,还能跳是不是?今天体育课取消了,乖点啊,准备午睡了。”
耿辱差点没伸手,不是护士姐姐,阿姨,美女,我真的……”他余光一瞥,掠过门外站着的身影,忽地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高挑的女人完好地站在窗外,身上披着毛呢子大衣,除了发丝有些凌乱,就只是双手插兜凝史着他,姿态严肃而又轻松。
耿辱一怔,被护士乖乖摁回到床上,目光滞怔地投往那个方向。
姚陶难得地笑了一下,似是嘲讽,又似是安慰,简单地两唇张合
我没事。
耿辱直愣,手把被子往身上扯,耳边滑过护士的耐心喋语
“小朋友好好睡觉啊,别乱看了,闭眼休息,来……”
耿辱在床上,盖着被子,忽地眼前斗转星移的。
白色的天花板缀上颜色,五彩缤纷,星罗棋布。
在云南吃了毒蘑菇都没这么过分。
-
徐春花被押回了总部,沿送调查。刑远林在这次行动中表现不俗,成功转正。姚陶升职加薪更上一层。耿辱在重症里被关了两天,成功转入了普通病房,重获自由。
他尽情享受着普通病房里充满消毒水味的自由空气,身心舒畅。
自诩除了脑子之外都没问题的他,尽力劝说医生让他到医院的二十平米大草原上旅个游。医生觉得他大脑可能还没完全恢复,一票否决了他的提议,并嘱咐护士看好他,家人没来缴完费前不准走。
他颈脖间的伤口比刚送来时还开裂得严重,又吹风又湿水的,有些感染的迹象。医生为了保他不被细菌围攻致死,没帮他拔食管,更进一步为了防他逃脱,尿管也没拔。
这段时间他要不吊水,要不让护工阿姨把医院饭菜打烂。姚陶时而来看看他,带点猪骨汤和土豆泥。
“谢谢啦,食管里进去尿管里出来。”耿辱冲他一笑,“你是不是帮我交钱了?”
姚陶准备给他罐土豆泥和汤“刑远林给你交的。”
“那我得还给他。”耿辱说,看着流食填入管子,一点一点往自己鼻腔挤,自己怎么舔都只有塑料管的味道。
“你准备回去了吗?”姚陶干完一系列工序,问。
“嗯”耿辱拉了个长音,点点头想想,他好像除昆明无处可去。
“那我帮你买票。”姚陶说,拿出手机,点开昆明的高铁行程,“对了,医生说,你要有条件尽快做手术。你这病废医生,抢救部都摁倒了几个。”
耿辱含糊应了应,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钱倒不是问题,就是没空。要拆这种弹不得往江西北京上海的大医院跑才有地儿接收。何况,真的没那么多医生是自信满满的拆断小能手,光是他心脏异位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不知道怎么上手术台。
“你不还有个‘黄果树’一日游吗?时间定了,我这周双休,可以一起去。”姚陶看着手机,言语不停。
耿辱脑子飞快处理信息,哑笑一下“不是,双修——”
姚陶没理他,照着旅游套餐念“黄果树瀑布观光门票60块,水上游船观光90分钟240块,黄果树特色干部宾馆560块,一日三餐,当地特色小吃180块……合计187467。”
“附送一瓶金银花露或甘草水,二选一。”
姚陶抬眼,念完,看见耿辱奇妙的脸色。
“怎么,觉得亏了?可以倒贴你八百元整。”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