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有良特别担心耿辱“不是,他,呃对,为什么他……”
黎顺拍拍胸膛,信誓旦旦“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绝对不容忍一丝违法犯罪行为。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刑远林开了小房间的门,查看耿辱情况,确认前辈的安危。
缪有良咽了口唾沫,挪开目光,舔唇回忆一下,张口说“呃,之前那个谁,有关「車」的那个,我知道一点,我能帮忙。”
缪有良,二十年辅警,两年前自调收容所工作,一直私下收集「車」的信息,大致记录其基本信息,发展历程,从什么时候组建到正式兴起,比黎顺查到的时间还准确。
黎顺看着缪有良这小u盘,感觉发现宝藏似的,页面下滑,礼湘云突然发来消息,他拎起手机看一眼。
缪有良见黎顺一顿,转头朝小房间方向忽然大喊“耿鸡|巴!礼湘云查到老巢了!不这个地点好像不太好……”
停滞两三秒,听到手铐落地的清响,耿辱从小房间走出来,凑到电脑和手机前一看,神采飞扬的目光倏然一顿。
“黎顺。”他嘴唇一颤,“你本部这么久白待的啊。”
黎顺自知理亏,抿抿嘴,手去拿咖啡。
发来的定位赫然显示所谓「車」的老巢就在有寂司所辖市,相距不过十公里,简直就在眼皮子底下。两年以来这堆精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一个小组织竟在有寂司手底下长成四面毒瘤,很难不怀疑是在养蛊。
兴起时间,一年之前。短短时间内,势力已经扩散到好几个省市,黎顺回忆“这个时间点刚好就是小家主上位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在忙,压根没顾得上这些小事。”
“现在小事变大事,传出去脸还要吗?”
听耿辱一言,黎顺缄口,沉默半晌。
“上位上位上位,族内的事搞定了把辖区丢了,一个两个三个都是眼瞎是吧?怪不得元老会这么安静,跑到族外造反了也不知道,这一地出事别说家主了,大家都得死。”
黎顺端咖啡的手力气强撑“别骂了,礼湘云在控制了。你指桑骂槐也没用,确实是疏忽了,辅队一个人忙两个人的事,小家主不管事,基本就是垂袖让权。我没见他休息过一次,每晚几乎不合眼,他又不能分|身,一天没比别人多出几个小时,你体谅点行吗。”
缪有良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又从包里掏出好几叠资料,递交过来,忙忙道”这些都是,能用上的拿去用,那部手机要多少钱,多少罚金,我替他交了,人能领走吗?”
两个人都停住。
“叔,你怎么了,”耿辱半顿,看着缪有良抬起的眼眶湿红整整一圈,泪水欲出,“你没事吧?”
黎顺端着杯,见这幅场面,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蹊跷。
缪有良似乎没意识到,只是鼻头发酸,略微挤出点笑“没事,不是说不够钱可以找我拿吗,你这孩子怎么去偷呢。赶紧道歉,道完歉就能走了,我带你回去,有没有受伤?”
“不是,叔,”耿辱发现一丝不对劲,“我……”
“别说了,快道歉,道个歉就好了,来。”缪有良话语踉跄,带着沙哑哭腔。
黎顺明显不想要这来得莫名其妙的道歉,他放下杯子,出声说”这位叔,缪叔是吧,其实这小叼毛是……”
刑远林突然喊一句“黎队,对方回消息了!”
耿辱让本局的人民服务者去安抚缪有良,无意间知道缪叔儿子的死与「車」有关,心中默默感慨,走回临时办公室,听到有人吐槽黎顺真把派出所当是家地方,一点都不客气,由内而外地拽。
推开门,黎顺正在对准电脑。
“你赶紧准备准备,认真看资料,睡个好觉,明天把你送过去了。”黎顺听见进门声,眼不抬直接说“这次有保险,死了包收尸火化入葬,头三年都扫墓,那边有监视器,自己打枪吧。”
耿辱停在门口“不是,我答应你了吗?”
黎顺噎语“不是,我都上报了,你现在搞什么?”
“我辞职了,就算真的是线人,也只是姚队的线人,什么时候和你关系这么好了,”耿辱淡淡说,“平时只做花面功夫,这次又急着揽上身,黎顺,你当我太不了解你了。”
黎顺哽住,电脑屏幕的光照得他面色泛白半刻,才看见他神情动了动“行,你不喜欢更好,我也装得累,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没必要瞒你。”
“「車」我经手了,一开始就发现了,但没管。就是你说的,搁着养蛊。”
“你以为我很好做事,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夹在灰色地带真不是什么爽事,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谁愿意干我这工作的。这么多年职没升多少,气倒受不少。”
他摸了摸杯耳,磨得光滑,“这次你必须去,没有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共事可以,换姚陶,换礼湘云,但总之你必须去。我承认我能力有限,本来想两三年就收网的,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耿辱,不是我求你,是命令,我们有谁的命是自己的,我也很难做。”
耿辱回“我只问一个问题。”
“好。”黎顺看着杯中端的水。
“黄蝴蝶?”耿辱双目盯着地面。
黎顺简单两字“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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