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哥儿是咱们赵府大房的希望,一岁多又怎么了?坐不住就先躺着,让奶娘抱着旁听,听得多了自然就能坐得住。”老夫人肃脸,她可是听说,京城里的那位,未满一岁就能捧着书本坐定,两岁识百字,自家宗哥儿在抓周宴上捧了砚台,那便是文曲星下凡,一岁多入学堂并不早。
赵蕊姬冷汗,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使计让弟弟抓了砚台是否是错误的。才一岁多,就要被祖母抓去学堂,赵蕊姬在心中为弟弟默哀。
见祖母说得坚决,赵蕊姬不再坚持,只说在府中学堂建起来之前,她依旧先去蔷薇园,只是这段时日她会带着婢女一块,免得再生事端。
告退走出寿康堂,赵蕊姬扶着青杏的手,慢慢往兰溪园走。
“青杏,待会儿避开花园。”赵蕊姬不愿再见那一群人,吩咐青杏绕道回兰溪园。
“小姐,若是不经花园,只怕得绕好大一个圈子。”青杏哈着冷气,将一个暖手炉塞进小姐手中,哆哆嗦嗦盘算绕路的路径。
“无妨,走吧!”接过手炉捧着,赵蕊姬迎进冷风中,丝毫不惧绕远路。想比浪费口舌与一帮只知争风吃醋的绣花枕头搅合,她宁愿吃这倒春寒的风。
只是,赵蕊姬运气实在不好,特意绕远路也能在半途遇见赵蕊芯与黄婉儿。俩人仿佛在这等着她似的,见着她来,当即拦在路中,朝她冷嘲热讽。
“哟!蕊妹妹学完了呀!这还没到午时,怎就这么快出来了,难不成是惹了老夫人嫌,被赶出来的罢。”黄婉儿看着赵蕊姬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自己手上只是划了个小口子,被她一包扎,倒还浸出血来。幸好芯妹妹也会些包扎之术,方才带自己来这处换了纱巾,如今是一点都不痛了。
“婉姐姐可是说错了,堂姐那么得祖母的宠爱,怎会被赶出来,定是急着去蔷薇园与人用膳。毕竟,蔷薇园那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更别说一起用膳了。”赵蕊芯也不知是突然失了脑子还是怎地,又将话题扯到了苏清辞身上,暗示苏清辞待赵蕊姬不一般。
赵蕊姬抱胸看着她俩一唱一和,仿若自己肚里的蛔虫一般,信誓旦旦地说着毫无边际的话。
“说完了么?”赵蕊姬揉眉,出声打断她们。午后她还有事要忙,可没时间陪她们在这闲话。
赵蕊芯和黄婉儿呆住,她俩以为,自己这么费力出言相激,赵蕊姬定会忍不住反击,届时她们再激两句,只要能拉扯起来,引得周边及远处花园的人过来,她们就有把握将此事咬死在赵蕊姬身上,任凭她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还能坏了她与外男勾勾搭搭的名声。
可自个儿俩说了半天,这赵蕊姬轻飘飘一句话丢来,好似看杂耍的人来句临场总结,总叫人觉着哪里奇怪。赵蕊芯与黄婉儿互视一眼,正要异口同声回她,就听得赵蕊姬开口。
“看来是说完了,那就让开,本小姐要回去用膳歇响了,没工夫同你们扳扯。”说着,赵蕊姬自中将两人拨开,大刺刺地朝前走了。
俩人愕然,赵蕊芯更是没想到赵蕊姬今日竟然沉得住气,以自己往日同她的交锋来看,她可是那种睚眦必报、当场反击的人,今日倒是转了性。
“芯妹妹,你不是说她是个急性子,激不得辱不得么?怎地与你说着不一样?那咱们下面的活还怎么整?”黄婉儿拉住赵蕊芯窃窃私语,瞧着远去的纤细身影暗骂了声。
赵蕊芯被赵蕊姬这一出弄的手足无措,原本她依照赵蕊姬的性子筹划了连环计,如今人家不接招,又找不到可信任之人引她出来,后头的那些事,也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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